“多作孽呢!”
“对对对!”宁楚格狂鼓掌,眸光中满是欢喜崇拜:“要么说,芸芸众生之中,当初我怎么就认了娘作忘年交,一生知己呢?除了共同的兴趣爱好外,也为您这世间少有的清醒善良……”
“额驸身为您的儿子,竟然未曾了解您这高屋建瓴的格局气度。还用那么阴险狭隘的心思去臆测您,实在该打!”
还当爱妻辛辛苦苦吹彩虹屁,是在为自己求情的张若淞:……
就头疼,该怎么跟亲娘与爱妻说明他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玩笑间随便打了个比方?
因为他的母上大人根本不听解释,扔下一句明日再来就潇洒走人了。
只剩下爱妻在那儿欢欢喜喜笑,眉眼间充满了揶揄的味道。直让他心中千万条使她哭喊求饶的妙法,一个也用不上,唯有恶狠狠一句
等着送给她。
身怀尚方宝剑的宁楚格可无所畏惧了:“本公主等着?呵呵,额驸先做好准备吧!”
“宫中、雍亲王府与各位叔伯们的府上,都去报个喜。然后……”
然后各方积极行动起来,他这个固伦额驸就成了个大写的惨字。
太后欢喜,一辈子没开过怀的她,最是喜欢圆乎乎、白白嫩嫩的胖娃娃。又因为轻轻茶、奶糖等事,心里始终记着宁楚格一份情。当日她大婚添妆的时候,太后就没少赏赐。
这回听到喜讯,自然也不例外。
太后娘娘大开私库,从极为柔软适合做孩子衣物的雪绸。再到滋补养身,最为补益孕妇的药材。
知道宁楚格擅厨,她还给送了好些上好的官燕、银耳等。除了衣食住行外,老太后还担忧起了宁楚格的身体。自派了个忠心无两,且擅长孕妇孕中调养、产后护理的高嬷嬷过来。
更高兴的德妃连最得用的桂嬷嬷都割爱了!
就怕好孙女骤然管理个偌大的府邸,本身就应付不过来。再孕中辛苦,更疏于管理,万一被恶人给钻了空子……
有桂嬷嬷坐镇帮忙,她才能放心。
“什么?可是真的?”同样的疑问,却代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感情。
康熙极为震怒,特别担心好孙女的身体。
毕竟满打满算,她才大婚了一个多月。期间又是准备大婚事宜,又是满京城逛。还为太后、胤禛生辰准备礼物,颇多辛苦。今又有妊,
必然身体疲累,心中彷徨,不知道有多焦虑无助呢!
陪在圣驾左右,同听到了这消息的张廷玉却只有满满欢喜。差点跳将起来,大喊一声列祖列宗保佑,咱们张家后继有人了。
可是皇上还在,脸色更颇为不佳。
张大人能怎么办?
他只能在帝王看过来的时候瞪眼:“啊呀,再没想到,喜讯来得竟是如此突然!公主年轻,若淞也没有任何的相关经验。偌大的公主府中,连个老成点的嬷嬷都没有。也不知道夫人在不在,可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说着,他还又扼腕又顿足的,像极了为儿子儿媳操心万分的老父亲。
情真意切得很。
让原本还带着微微几分迁怒的康熙倒不好意思起来:“可不,谁想着这喜讯来得静如此突然呢?也不知道朕那好孙女怎么样了,府中可有甚短缺。算了,索性今日无甚紧要事,还是往公主府瞧瞧吧!”
啊这……
过于郑重了吧?
您的亲闺女,就降了佟佳氏府上的温宪公主都没这待遇。您曾精心培养的太子,太子妃有妊的时候,也就赐了点金玉之物。微臣儿媳一皇孙女,何德何能啊!
张廷玉一脸的受宠若惊,当即跪地说起了谦逊之词。
阻拦圣驾的心思极为强烈。
可康熙是随便哪个都能劝住的么?他不是啊!
最最宝贝的皇孙女有妊,刚刚诊出来,肯定不宜奔波。他这个当玛法的不放心,还能怎么办?当然移驾
前往啊。当初将公主府的地址划在皇宫边上,为的可不就是让好孙女儿能随时进宫探看?
那么同样道理的,他这个皇玛法也可以出宫对不对!
苦劝不住后,张大人只能陪同前往。并在心中万千祈祷:臭小子这会子可一定在公主府,正殷勤照顾公主中。别出任何的幺蛾子,否则……
皇上一声令下,他很可能连仪门的边儿都摸不着。
固伦福襄公主府离宫中不远,但皇帝出宫嘛,相关的安排极为繁琐。相比之下,在六部协同办差的皇子阿哥们就自在多了,笔一扔,马一牵,直接往公主府的方向驰骋。不但赶在皇帝老子前头进了公主府,还组团开展了对额驸张若淞的炮轰。
为什么?
傲娇的皇子阿哥们表示:双标还需要理由?
他们妻妾有妊,一个个的都没如此上心。只将嘴角恨不得咧到后脑勺,求神拜佛保佑能像八爷那样一炮双响还要不重样!至于孕育辛苦,生产危险?嗐!那不是为爷、为皇家绵延子嗣所该经历的考验么?
一般人都没有这个荣幸!
但换了好侄女,一个个的都紧张不已。便是见到本人,看着她面色红润、精神焕发,也还忍不住各种的关注关怀。然后……
额驸爷倒霉了!
老十皱眉,特别的义愤填膺:“亏爷当初还夸赞不休,说皇阿玛这个婚赐的不错。连爷这么个粗人看到他们小两口,都能想到郎才女貌、珠联璧合这
样的词汇。侄女婿温柔又体贴的,还处处以大侄女的爱好为先。”
“现在想想,不但想给自己一巴掌,还惦记着踹那粗心大意的一脚!算算日子,他带大侄女爬香山观红叶、走潭柘寺吃素斋的时候,大侄女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