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建立在你愿意,你高兴的基础上,否则的话,哪个也甭想在我面前勉强你!”张若淞正色,特别义正辞严的样子:“你可是我千辛万苦才迎回来的金枝玉叶。”
“自当珍着爱着宝贝着,不再受丝毫不该受的累!”
美人笑容绝艳,还深情款款。看得宁楚格一瞬不瞬,感动丛生。如果……
这货不做贼似的,目光睃巡了四周确定再没有偷听之虞后。笑嘻嘻凑到她耳边呢喃:“除了我,再没人能欺负你。当然我,也只在床榻之……”
啪嗒!
什么缱绻旖旎都没了,只剩下咬牙切齿:“你再这样,到公主府我就把你安置到仪门外头。不与你共寝,不与你同食,让你晨昏定省。听嬷嬷说额驸请,你才能入内。若说额驸起吧,你就得原路回去……”
按规矩来说,公主与额驸的生活就该这样。
可张若淞一颗心都在宁楚格身上,盼了经年才终于把人惦记到手。都恨不得跟她变成连体婴,哪受得了这活鳏夫般的境遇?
只想想,就万分排斥好么!
赶紧连连道歉,态度要多诚恳有多诚恳:“只要达到爱妻满意,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只求宁宁开恩,千万别撵我住仪门。不然的话,我怕京城大街小巷又有新谈资。言说我
这个额驸对公主有多恋慕、多深情。宁可做梁上君子,也要夜夜守在爱妻身边……”
无赖也好,登徒子也罢。
反正分居是不可能分居的,这辈子都不会分居!
为了确保不会被扫地出门,某人还善用美男计。一身红色曲裾深衣,一头也不知道哪儿弄来的假发。生生变成了让宁楚格挪不开眼睛的魏晋名士。
尤其他还梨涡清浅,眼睛里藏满了细碎星光般地凝视着她:“良辰美景,姑娘可愿与在下小酌两杯?”
小酌是没什么心思小酌的。
宁楚格只想起了那幅同样红衣绝美的自画像,当即拽着人去了书房。拿了西洋来的玻璃镜子,画个魏晋风流的美男图给她。
为此,她甚至都愿意帮忙研墨了!
虽然效果跟想象中相去甚远,但能红袖添香也不错啊。尤其等他销假当值后,宁宁看着他的画像睹物思人什么的……
想想就让人万分期待啊!
小张大人竭尽全力,效果自然不同凡响。以至于同一个画手,同一个人。魏晋版本的硬是比当初婆婆拿给她看的那幅,优秀了太多太多。
看得宁楚格啧啧出声:“当日瞧见那幅画,我都觉得大外甥绝美无双,哪个也比不上!差点忍不住,啧冒昧求画。现在想想,亏得她拿的不是这幅。否则的话,我可能什么矜持都给忘了!”
“要不夫君辛苦辛苦,帮我把它裱起来,好方便我时时观看?”
裱画当然没问题,
问题是……
张若淞皱眉,笑得特别无奈:“你个小小的人儿,怎么还就那么喜欢当大辈儿呢?一口一个大外甥的,叫得那叫个爽脆。因为你,娘可没少对我耳提面命。现在想想,亏得当时扛住了。否则的话……”
可就真只有姨甥情分,再没有夫妻缘分了。
想想,就让人后怕啊!
提起这个,宁楚格就忍不住遗憾脸:“可是当初,我跟婆婆好得跟亲姐妹的。真·平辈论交,不是金兰胜似金兰。那姐姐的爱子,可不就是大外甥么?”
“偏你一脸的清高倨傲,好像沾染上我这条裙带,就能让你多年苦读付诸东流似的。那我可不得离你远远的,别玷污了你啊?可是那么好个大外甥却没认成,心里终究有憾……”
说到这儿,她还真情实感地叹了一声。
好公主脸上的遗憾都快化为实质,他这当然夫婿的又如何舍得?
当即凑到她耳边,小小声却异常清晰地唤了声宁姨。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让宁楚格都有那么一丢丢刹那梦圆的感觉。就特别紧张地咽了咽唾沫:“那个,你再唤一声!”
坚持什么的,一旦被打破,就很容易被丢失。
以往康熙提及都不愿将错就错,而是努力澄清并顺势表白的小张大人一番长谈,一声比一声温柔缠绵地唤着姨母。
直听得她满心欢喜,被哄到云里雾里。
不但被好外甥孝敬了又孝敬,还迷迷糊糊间签了个要与额驸生同
衾死同椁,永远不能撵额驸往仪门之外,更不分居的保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