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楚格虽无缘一见那倾城绝美的笑,却在他颤抖着手,终于用喜秤挑起喜帕后,直接看直了眼。
咳咳!
不能怪公主没见识,不矜持。
实在是……
暖黄暧昧的烛光之下,身穿大红蟒袍、吉服冠,原就昳丽无比的美人越发明艳动人不算。最过分的是,这美人还深情款款地瞧着你,瑞凤眼中仿佛闪耀着细细碎碎的光,点点都是你。
容颜如玉,俊脸微红间,梨窝清浅,一笑如百花胜放。
似得了世间珍宝。
朱唇轻启间,有珠玉之声传到耳中:“五十二年秋到如今,整整七百余日焦灼渴盼,为夫终于娶着了爱妻。”
挤挤挨挨在洞房中,屏气静声了许久唯恐打扰了他们温柔对视间美好缱绻的众人再也忍将不住。齐齐爆笑出声,有那促狭的小子还特特捏了嗓子喊,七百余日焦灼渴盼呢,啧啧啧!
然后,宁楚格就见这人的俊脸从微红变了大红。鼻尖都沁出了晶莹的汗,就,越发的美艳不可方物啦!
好容易回神又差点看到失神的宁楚格:……
就掩饰性地轻咳了两声,看向屋内数以百十计的张家姻亲媳妇、小姐、半大孩子们。双手交叠于身侧,身子微微前倾,做了个福礼的动作:“福襄见过各位高朋贵友,感谢各位来参加我跟额驸婚礼。”
嚯!
这可是雍亲王掌珠,大概率的下任帝王之女。如今龙椅上
那位最最珍爱,一路从区区贝勒庶女提拔到固伦公主的天之骄女。
不但圣宠无两,本身也累有贡献,在民间声望极高。
这么个中天皓月般的人儿,主动见礼,半点都不倨傲,岂不让人受宠若惊?
又惊又喜间,众人忙不迭回礼,争先恐后地介绍自己。
哪儿还记得打趣新郎官?
等张夫人寻来的时候,就见所有人等众星拱月似的围着自家好……儿媳妇。你一句,我一句,说得正欢。她那好儿子看似礼貌,实则疏离地笑。亏得是他新婚大喜,否则说不定就耐心告罄,开口撵人了!
张夫人含笑摇头:“嘿,我说呢,前头席上怎么空了一半?感情你们都在这儿!”
她的一个远房妯娌捂嘴笑:“那老样子席面有甚好吃?哪有大侄子跟公主侄媳妇好看?啧,枉我活了半辈子,竟再没见过这般登对的璧人。真真天生一对,地设一双,活生生的郎才女貌……”
“是极是极,凤举俊秀,公主国色。两个珠玉般的人儿凑在一起,简直让人挪不开眼!”
“谁说不是呢?可真羡慕她婶子的好福气能生会养就罢了,还能娶得如此万般皆好的金凤凰……”
参加婚礼嘛,除非那有宿仇、结了宿怨的。
否则哪个不是夸奖不停,彩虹屁不断?就如同此时般,一个个嘴巴像抹了蜜似的。恨不得把新人从脑瓜顶夸到脚跟底下,连个头发丝都不错过。
莫说张夫人眉
眼含笑,连张若淞嘴角的笑容都不由得更真切了些。
认认真真地听了好一会子,张夫人才笑请所有人入席。
好把洞房让出来,继续未完的礼节。
众人虽有些意犹未尽,但终究是不好多待。一一告别,在张夫人的督促下往前头吃席。
偌大的新房中,就只剩下喜娘跟新郎新娘并几个丫鬟。
喜娘下笑着福身:“请额驸也于床上端坐。”
张若淞点头,对宁楚格粲然一笑。与她同坐在了大红的龙凤呈祥被上,任由喜娘将他衣服的右衽与宁楚格的左衽系在一起。又用金剪剪下了他们各自一缕发,用红色络子系好,装在早就准备好的红色双喜荷包内。
谓之夫妻结发,一体同心。
好大一段儿的喜词念完,又上了个一分为二,柄却相连的瓠子杯。
里面装着些甜酒。
瓠瓜本苦,酒微甜,寓意夫妻从此甘苦与共。
两人含笑饮尽后,喜娘便宣布礼成。福身一礼,再次祝福他们新婚大喜后,恭谨退下。
宁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