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般用心,他这当准额驸的也不能落下啊。
赶紧拿出已经雕琢了大半的碧玉桃花簪,开始加班加点。从巳时一直到午后,再到黄昏。小张大人就靠那几块巧果一直撑着,期间连口水都没喝。
才终于大功告成,忙不迭使人送去雍亲王府。亲手交给公主,以做回礼。
爱女腰间才多了个象牙的骰子,张家小子马上又送来了碧玉桃花簪。
用心如斯,连素来不怎么瞧得上他的胤禛也不由颔首:“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
室宜家?小子倒是一个有心,也有眼力见儿的!”
“不枉皇上天恩浩荡,将爷的宝贝爱女赐婚给他!”
“哼!”弘时撇嘴:“能尚小爷姐姐,他们张家祖坟简直青烟直上九霄。敢不感恩戴德,好生伺候姐姐,小爷就敢拆了他们张家,把姐领回咱们雍亲王府!”
“嗯嗯!”穆图尔贺连连点头:“这个好,这个好!三哥这么多年,第一次这么靠谱。所言意见,特别特别和妹妹的心思。若那姓张的乖觉还则罢了,若不然……”
“三哥拆张家的时候,万万记得唤小妹一声!一定一定让张家悔不当初,怎么当年没一出生,就掐死那个惹祸根苗。还好生生养大了,由着他祸害皇家公主?”
宋氏听着女儿越说越离谱,直接抬手一手指头戳过去:“胡说八道什么?”
“小张大人可是你皇玛法千挑万选,才终于决定的未来额驸。文武双全,人品贵重。最是你姐的好归宿,怎么会有丝毫差池?”
训完了闺女后,宋氏又屈膝,一脸歉疚地看着胤禛:“妾教女无方,才让她这般无状。还请爷息怒,回去后,妾一定好生教导与她!”
啊这?
又一言不合,连累穆图尔贺遭殃了吗?
弘时挠头,也是怕极了宋氏这样动不动就对女儿严加管教的做派。
为免被小丫头赖上,说什么受了他的池鱼之殃。弘时赶紧拱手:“阿玛,儿子跟穆图尔贺都一样,都是出自
于对姐的无限关心!”
“说的是万一,万一姓张的不好!可没有丝毫他意,只惦着集咱们全家之力,务必让姐安好……”
可不能为了区区名声,委屈隐忍。太~祖皇帝辛辛苦苦打江山,可不就是为了子孙后辈都不再为人所制?
才被隔空表白了两次,心花正怒放的宁楚格:???
想也不想的,直接拧了臭弟弟的耳朵:“合着在你眼里,你姐就这般无能?都落魄到需要家里帮忙,才能勉强护住自己啦!”
嘶!!!
弘时疼到跳脚,只能说软话讨饶:“没没没,姐您高抬贵手,弟弟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有您在,什么姓张的,姓李的,还不都是乖乖俯首,以您马首是瞻?”
弘晖、弘昀两个嘘他。
李氏不但不帮忙解救幼子,还在添油加醋:“臭小子胡言乱语,就该好生收拾!宁楚格多用点劲儿,好好教他一个乖!”
弘时泪目:“别人家的额娘都最爱幼子,咱们偏咱们家的不一样?”
李氏捧茶,特温柔地送到了宁楚格唇边。
什么长子、幼子的,她这会子都没心思想。只琢磨再等俩月,自家乖乖巧巧的小棉袄就要被穿走了,还永不归还。当娘的就算再盼着爱女有个好归宿,也满心不舍,倍加珍惜女儿还未出阁的每一瞬间。
宁楚格笑,就着她的手抿了口茶:“不是咱们家额娘不一样,是弟弟你这傻乎乎拿过来就说的脾性实在得改。今
儿啊,姐就教你学个乖!”
“此事正道,姐您可努力!”弘晖笑,欢欢喜喜敲起了边鼓。
“是极是极。”弘昀也跟着点头:“臭小子平时还好,毕竟有我跟大哥帮他擦屁股。可明年,弟弟跟大哥相继大婚,眼看着就要入朝历练了。照顾不到他,可不就得督促着他自己上进点儿?可快好好管管,让他长点心!”
弘时:……
所以继额娘之后,哥哥们也都是捡来的了么?
弘时泪,帮姐张目帮到把自己搭进去什么的,也是……
偏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姐器重大哥、欣赏二哥。唯独对他跟四弟,啧,都不仅仅是严格。
明明他和四弟对姐的关心,一点也不次于大哥二哥,甚至犹有过之。
毕竟那两个家伙,都已经马上娶福晋的大汉了。有了自己的小家后,连阿玛额娘都不免受到疏远,更何况只是姐姐呢?
宁楚格可不管这家伙到底有多少不满,只知道若有朝一日,阿玛真的变成了皇阿玛。就少不了有人为了切身利益站队,怂恿出一波新的夺嫡。
又菜又没有防备心的三弟,无疑是最好的突破口。宁楚格可不希望好好的,被他带着整个他们一系都翻了船。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弘时就惨兮兮了。每日里不但起早贪黑去念书,还要经受亲姐突然而至的考校。
一直到夏去秋来,金菊飘香,福襄公主的婚礼进入了倒计时状态,这苦日子才终于结束。
弘
时终于脱离苦海,却完全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倒是骑着高头大马,捧着比肥鹅还肥鹅的雁的未来姐夫张若淞,嘴角都恨不得咧到耳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