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只顾着跟自家老父亲倾诉苦恼,并试图得到他的援助:“儿子哪儿有心思关注什么流言不流言?只犯愁怎
么礼貌而又不失婉转地提醒万岁爷,公主添妆都收完了,也是时候准备婚礼啦!”
“不敢奢求马上就将六礼走完,不日便叫儿子做新郎。好歹别间隔太久,不然庄子上养的那些个雁肥成鹅了可咋好?”
张廷玉:……
就想也没想地,直接给了他一面镜子:“瞧瞧,瞧瞧你这急吼吼恨不得马上就进洞房的德行!啧,跟以前整天义正辞严,嚷嚷着大丈夫学业未竞,何以为家的凛然可真是判若两人啊。”
在自家老子面前,小张大人是没有也不打算要脸这个奢侈品的。
闻言不羞也不恼,还笑吟吟煞有介事地说:“非也,非也,父亲此言差矣。非是儿子变了,实在此一时彼一时。”
“当初儿子学业未竞,自然不愿意大婚分散了精力。而且儿子一表人才,文武双全。最是个难得的佳公子,必然得找个出类拔萃的好姑娘相配。哪儿相得中那些个都不了解儿子脾气秉性,更不知道人品如何,只会肤浅看脸的庸脂俗粉?”
这也就是张廷玉还记得公主进门,他是个做人家公爹的。否则的话,非得问一句:别人看脸是庸脂俗粉,那公主呢?
闲杂全大清都知道,你小子有幸雀屏中选,非关家世、才华、武功,更不论人品。
只因为你小子长得好看!!!
当然问不方便问,也没耽搁他对臭小子发出嘲讽至极的笑声攻击。并特别残酷无情地,拒绝了他的
帮忙请求。还把他当成了笑料,毫不客气地分享给了皇上。
“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谁能想到呢?”张廷玉摊手:“从这小子十六七一直催到弱冠以后,拙荆为了他能早日成家,简直三十六计连用。”
“依然没能撼动他分毫,固执的哟!”
“让他娘都唯恐是要出家,不然怎么就没点世俗的欲望?没想到啊,没想到。对公主上了心后,这小子直接变了个人儿!整日里不是在研究求皇上早日订下婚期,就是在研究求皇上早日订下婚期的路上!”
有先帝那个爱江山更爱美人的在,康熙对于专情、痴情的男子很有几分嫌弃。张若淞这种,要是自家儿子都不知道被砸了多少茶盏。
但话分怎么说,人呢,也得论是怎么个身份。
比如他现在这个准皇家孙女婿的身份,就让康熙很喜欢这种专情、深情了。
虽然还远不够让他赶紧订下婚期,成全了他。但到底,也愿意给个笑脸,给句准话了!
于是,等下一次面圣。该说的都说完了,张若淞又不着痕迹地将话题转移到他婚事上。刚开始礼貌而不失婉转地建议,康熙就深以为然地点头:“的确,不过兹事体大,还得仔细认真,争取做到尽善尽美。”
“至少等选秀完成,把弘晖、弘昀的嫡福晋确定下来。办完了今科的琼林宴与会武宴,消停下来,才好张罗。”
“喏,钦天监选出来的好日子,一个
在四月,一个六月,还有九月,冬月的。四月太赶,根本忙不过来。六月又太热,层层叠叠的礼服,朕的乖孙女必然受罪。冬月又太冷,还是九月好,你说是吧?”
张若淞:!!!
说好的公主生辰之前,您堂堂天子怎么能说说话不算数?
“是么?”康熙笑:“朕记得自己只说公主府建成,宁楚格生辰前后。而且,让你尚主,已经让许多朝臣百姓惊诧不已,纷纷扼腕,替宁楚格唤一声屈就了。在至关重要的婚事上仓促而就,岂不让同情叹息加倍,甚至隐隐有些怀疑?”
“这……”
“这什么这?”康熙皱眉:“总不能你为了早点大婚,不惯宁楚格是不是委屈是不是受罪?”
那你敢说,朕就敢重新考虑额驸人选的姿态!
吓得张若淞连连摆手:“没,没有,皇上误会了。微臣只是……”
“只是期待已久的梦想终于要变成现实,喜不自禁,喜不自禁而已!微臣遵旨,并发自肺腑地觉得您考量周全,果然最是关心公主……”
康熙回了他个‘那还用你说’的傲娇表情。
虽然吉日与他想象中的相距甚远,但终究还是定了下来。张若淞不免雀跃,往别庄好好喂了喂那几对儿早早就被他亲手抓来,随时等着派上大用场的雁。
晚了几天,第二轮的选秀也宣告结束。
康熙结合着女方的家世出身与各家闺秀们在选秀中的表现,再加上德妃明里暗里
的观察。总算是给几个小儿子、大孙子的福晋、侧福晋都给定了下来。
雍亲王府世子妃、二阿哥福晋的人选终于尘埃落定。
宁楚格笑呵呵跟弘晖拱手:“恭喜恭喜,未来弟妹秀外慧中,性格也温柔大方,又不失咱们满洲姑奶奶的大气。不管是玛嬷着人观看,自己观察与姐的几次接触。都是个好姑娘,正配咱们弘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