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只简简单单一个请安,又让宁楚格清晰明白了什么叫玉石之声,又什么样的动作才够赏心悦目。
不愧是她所见过最俊俏的男子。
从长相到声音,再到仪态,无一处不美。
就,不大自信的样子?那个什么星德的,不过小有点姿色,就敢借着阿玛的命令故意强梁,试图引起她注意来着。俊美如他,却全程规规矩矩,恨不得只留给她一个发顶!!!
不过公主仁柔宽博,对长得入眼的男女更是耐心加倍。
当下笑得分外温柔:“张若淞,张公子。不知道公子与文端公是?”
美少年张若淞微笑,唇边竟然还有浅浅的梨涡。这一刻,宁楚格有点明白了九婶子的痛。常因为自己容貌不够精致,而在夫君面前自惭形秽什么的。嗯,莫名有点同情他未来的妻子呢!
虽碍着规矩,张若淞不敢抬头直视公主容颜。
但他只是低头,又不是死了,怎么会感觉不到公主那都要一瞬不瞬的目光?
更何况他从有记忆以来,就因容貌倍受关注。
对此也格外的敏感些。
好在公虽多看了他一会,那眼神中却满满的欣赏赞美,并无半点侵略甚至狎昵之意。到后来,还有那么点子若有若无的可怜?
张若淞不知道公主殿下到底想到了什么,只真诚感激:“回公主的话,家父名上廷下玉,正是文端公次子。今与父母一道,
随扈塞外。却不想时疫到来,家母不幸罹患。亏得公主巧思,想出妙药来,救家母于难。学生此来,便是为了感谢公主。”
说完,这实诚少年还砰砰磕了三个头,生生让那如玉般的额头上有了一片红痕。
快到宁楚格阻止不及:“哎呀,你看你,感谢就感谢,好端端的磕什么头呢?凝碧快,拿舒痕胶来给张公子。这么张女娲娘娘精工细作的脸,可不好留下疤!”
张若淞:???
这话着实有点轻佻,但公主言语轻快,偷瞧一眼,眼神儿也特别的清正。没有半点轻浮之意,只有满满的关怀体贴。就,好像看着风雨过后被摧残的花朵般。
呸!这什么破比喻?
可这偏偏,就是他心间瞬间闪过的想法。再想不到,为朝廷、为天下做了许多贡献,让他祖父都称赞不停,父亲都憾不是个男儿身的福襄公主居然这么个纯粹可爱的少女。
意识到自己的眼神有些冒犯,张若淞赶紧重又低好头。
只如玉的耳尖渐渐染上绯色。
看得宁楚格咬唇,才勉强抑制住了那到了嘴边的流氓哨。
“这……”都被惊傻了的凝碧咽了咽口水,难得大胆地开口劝:“这,不大好吧?张公子毕竟是外男。”
还是个这么俊的外男。
贸贸然送东西,再被误会私相授受可怎么好?
随着汉文学习的越发深入,现在朝野上下可越来越汉化了。什么男女有别啊,男女授受不亲啊,啧
,如汉家规矩般琐碎,又比汉人还喜欢道人短长抓人小辫子。别再因一点怜悯,影响了公主的名声。否则……
公主一定不会有事,丫头却未必得活啊!
尤其作为公主身边的一等大丫鬟,她的责任可打了去了。一想到可能会有的惩罚,凝碧便苦瓜脸,无限求恳地对着宁楚格福了一福。
结果求恳未成,还被公主抬手戳了下脑门:“看着挺清灵剔透个姑娘,怎么想法上就这么的世俗呢?看到一男一女,就得联想到情情爱爱。就不能有点单纯的,对美好事物的怜惜么?”
凝碧啊了一声,满脸委屈:一小丫头怜惜人重臣家的公子,她哪来的狗脸与狗胆啊?!
“啊什么啊?”宁楚格瞪了她一眼:“俗气丫头还不去?”
见公主铁了心,今儿这舒痕胶必须得送。
凝碧不敢走开,放他们俩单独相处。只能忍桶解开自己随身的小荷包,从中扒拉出个指肚大小的玉瓶递过去:“奴婢特特带在身边,以备公主不时之需的。”
“嗯!”宁楚格点头:“俗气丫头虽然俗气了点儿,但委实得用。喏,张公子拿去涂吧,别留下疤才好。”
最好也别青紫,太影响美观。
生生被塞了瓶好药的张若淞:???
莫名有点想解释下,自己虽然天生一身白皮,怎么也晒不黑。瞧着还水嫩嫩,没有点男子阳刚似的。但其实四十五年科举,他就以十四岁稚龄得了文武双解
元。要不是去年还在陪父母守孝中,未参加科考,如今没准儿是上届新科文武三鼎甲之一了。
真正的文武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