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过了年都十一了,骑射还是平平,那哪行?
虽然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再不会将孩子指婚去蒙古。但这南下江南、北去塞外的,免不了要带着。不会点骑射,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
康熙边叨咕着,边兴致勃勃地给宁楚格挑庄子。
那无尽慈爱的表情,可把梁九功给惊的。
不由将这位圣上破格亲封和硕格格的重视程度提了又提,连带着她的阿玛四贝勒。毕竟……十四贝子不过回护几句,把该格格的功劳都给了她而已。就被皇上青眼相加,那养出了这么个好格格的四贝勒岂不是更居功至伟???
而此时,了不得的四爷正黑着脸,把自家已经埋首厨房两三天,把自己熏到一身油烟味的爱女才厨房拎出来。
都已经试了又败,败了再试。
排除万难,啊呸!是忍痛祸害了许多原料后,宁楚格终于觉得程度够了,可以将穿越女记忆中那个名为罐头的好物‘研究’出来了。结果……
一切才刚刚开始,就被亲阿玛给抓获了?
宁楚格急:“阿玛,阿玛您再等等,再等等呀!再给女儿两个,哦不,一个时辰就成。女儿就能把这罐头完成,不但火锅底料的保存可以迎刃而解。便连那些不耐存放的果子,都能制成罐头,轻轻松松保存到次年。”
“一旦成功,四季都有水果可吃。果农们也再不用为旺季盛产的果子贱卖、甚至烂在枝头揪心了……”
知子莫若父,其实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宁楚格就可知道自家阿玛忧国忧民,向来注重民生问题了。
遂见他黑着脸,拽着她胳膊往外走。一个不好,她这小厨房都要化为乌有后。她赶紧
毫不犹豫地抛出这个利器,特别精准地打在阿玛的软肋上。
果然,他那如风般迅捷的脚步都即刻慢下来了:“此话当真?”
“嗯嗯嗯!”宁楚格连连点头:“真哒,真哒,千真万确。咱们父女俩都认识十年了,女儿可曾诓骗过阿玛?”
胤禛抬手一个爆栗子,似重实轻地敲在了她发顶:“促狭,没规矩!”
宁楚格笑,拉着他衣袖耍无赖:“就没有,就没有。嫡嫡亲的父女俩呢,要什么笔管条直?像这样和乐温馨的不好么!还是阿玛您喜欢老气横秋的?每日里晨昏定省,说得最多就是见过阿玛、启禀阿玛、女儿遵命?”
“便您对女儿疼爱亲近些许,也得不到同样的亲近感恩。反而跟您大讲溺子如杀子,男女七岁不同席?一张俏脸如诗如画,就是除了肃容正色外没有别的表情。若阿玛喜欢……”
女儿也不是不能学学的话还没说完,胤禛先受不了:“得得得,你可快停停!别矫枉过正,变成小木头人儿就不好了。”
“那……”宁楚格笑:“不学规矩了?”
胤禛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连你乌库妈妈、皇玛法、玛嬷都有交代。让爷莫过于严厉,使你失了灵动活泼。爷还能怎样?总不好抗旨。勉强惯着呗,好在有你皇玛法兜底。”
“实在不行就选一个才俊下旨赐婚,断不至于剩在府中就是了!”
宁楚格气,小脸一鼓一鼓的:“再想
不到阿玛居然是这样的阿玛,伤心了,回见。”
说完就要拧身回厨房,却被胤禛手疾眼快拦住:“从你十四叔府上回来,你就一直泡在厨房。瞧瞧这一身衣服皱的,身上味儿难闻的。小头发也乱蓬蓬,眼底都有青影了。”
“明儿就是三十的宫宴,这幅德行前去。你不怕你皇玛法、玛嬷看了心疼。觉得府上照顾不好你,还是留在宫中稳妥?”
那,自然还是怕的。
到底宫中如何繁华,四贝勒府才是她的家。
在这里,她便是个庶女,也比这世上九成九的嫡女都活得肆意潇洒。阿玛慈爱,嫡额娘、额娘都拿她当块宝。弘晖、弘昀两个更为姐姐命是从,常因为争夺她的注意力而发生小争执。
就连才将将冒话的小弘时,叫的第一个人也不是阿玛、不是额娘,而是姐!
有这么舒适的氛围,这么好的家人。她才不想长住宫中,过那种每日请不完的安、磕不完的头,说一句话都恨不得反复思量多少遍的日子呢。
宁楚格皱眉,把头摇成拨浪鼓:“倒也不是女儿不愿意多孝顺皇玛法、玛嬷。可皇玛法儿女成群,并不缺人孝顺。而阿玛、嫡额娘跟额娘加起来才有我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我若长住宫中,您们也定然想念不是?”
胤禛到底没憋住乐:“那还不赶紧收拾收拾,好生睡一觉?”
“可……那罐头?”宁楚格恋恋不舍地瞅了瞅厨房:“女
儿本打算再坚持一个时辰,把它弄好。当成明儿宫宴上,送给皇玛法的礼物呢!这半年时间,皇玛法连越数级,将女儿从无品无级的贝勒府庶女封为位同郡主的和硕格格。”
“真·慈爱万分,皇恩浩荡。”
“那投桃报李,女儿总也得有些回馈啊!好歹让皇玛法心中欢喜,知道这丫头没白疼不是?”
胤禛无限慈爱地摸了摸她发顶:“你已经做得很多很好了。轻轻茶、安神药浴、辣椒的发现与应用。筹建中的面条行、火锅底料作坊。还有……”
那状似无心的几句话,让整个内务府重新洗牌。
现在不但窟窿堵住了,老鼠彻底荡尽了,还换了更厉害不容易被撬开的锁。如此一来,内库银两再到不了心怀叵测之人手里。不但你皇玛法能安枕,便阿玛这便的压力都小了太多太多。
为防隔墙有耳,胤禛这几句话并没有说出来。
但他相信爱女能懂。
宁楚格小脸儿果然一红:“那,那真的只是巧合,也不足为外人道。还是得把罐头弄出来,给皇玛法个惊喜!”
胤禛拧不过女儿,却也舍不得她再顶着困意熬下去。
最后爷俩各退一步。宁楚格留下方子,回去洗漱睡觉。好养精蓄锐,以待明日的宫宴。四爷捏着方子,留下来监督厨子们,把罐头做好。
对此,宁楚格表示万分不放心。但耐不住阿玛执意坚持,她也只好无奈点头。默默决定翌日早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