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光便接着说:“琴酒逃逸的事,我已汇报到公安内部。空军军备雷达将会注意东京上空鱼鹰的痕迹,不过……”
安室透同样凝重地点头,叹道:“希望渺茫。那架鱼鹰上很大概率涂有反雷达的涂层。”
”实在没有办法。“景光苦笑地耸了耸肩,”这就不是我们可以插手的工作了。“
他们在交流正事时,并未顾及第三人的存在。久川埴发自内心感激这一点。他总觉得脸上余温未消,在公共场合当众亲热的事实,简直让他窘迫想挖个洞钻下去——简直就是鬼迷心窍!
他看地看天,在天台上发现某名侦探探出的脑袋,对方了然的目光,及他身边那fbi揶揄的笑容都让他尴尬至极,羞恼至极!
于是又往安室透身后躲了点,小动作引起了他的注意。
”怎么了?“他回头问,随着久川埴的眼神,他不意外注意到赤井秀一自上而下的俯视,不客气地瞪视回去。
”别管他。“安室透说。
警方一行近水楼台,率先收拢了乌丸莲耶与贝尔摩德的遗体,在案件后续的分赃竞争占得上风。
然而要彻底、完满地结束这一案件,恐怕还得等剩余在逃犯全数批捕归案,不过这就不是短时间内足以解决的部分了。
约72小时后,日本空军彻底宣布要犯琴酒逃离日本,行踪不详。
一周后,日本公安与fbi联合国际刑警组织发布全球范围内的通缉令,公布代号“琴酒”的嫌疑人容貌、年龄特征,悬赏征集一切相关线索。
一年后,别称为“黑衣组织”的跨国大型组织犯罪在国际法庭开庭,各涉案人员均以其各自罪名审判量刑。多国媒体均对这起大规模组织犯罪进行报道。
久川埴关闭电视,颓然地倒在沙发上,将自己蜷成一团。安室透系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看见他垂在地上的手腕,便擦净了手走去,将之握在手掌里。
久川埴抬眼看他,不知不觉整个人都窝进他身体,闷闷地叹道:
“琴酒他……”
“依旧没有消息。”安室透捻他后脑上撬起的一缕发尖,笑说,“不过,那些都和你没关系了,埴君。”
“是啊。”
久川埴喃喃地伸了个懒腰,猫似的扭动身体,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他将自己藏在男人与沙发的夹角里,不让安室透看见自己的表情,闭眼道:“昨天的法庭,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不要为应得的事而感到内疚,毕竟你是警方的联络人之一。”安室透任由那幼兽般的力道顶在他侧腰上,更温和地说,“而且有未成年犯罪和诱导情节,实质的罪证也相对轻微——如果是我,甚至会为你争取无罪判决。”
“……已经够了。”久川埴抬起脸,与他交换一个浅吻后,终于露出笑意,
“缓行和假释,几乎和无罪没有区别。我该谢谢你和诸伏君,否则……”曾经那些对监狱的幻想都会成真。
久川埴吃吃的笑起来,安室透从没听他提过那些滑稽计划,适时地露出一个迷茫表情,被久川埴挥挥手糊弄过去了。
电视再次被打开,这次换到深夜频道,嘻嘻哈哈的综艺音效传出来,久川埴看不一会就直打呵欠。
鹦鹉在笼子里扇动翅膀,嘎嘎地叫唤,一唱一和地和屏幕里的搞笑艺人说相声。久川埴烦不胜烦,说:“早知就把你的嘴封上!”
“你每次都这样说。”安室透接话,“也挺有趣的,对鸟类宽容一点吧。”
“是我平时就对它太宽容了。”久川埴又打一个呵欠。安室透看出他的疲态,干脆推人上床睡觉。
久川埴一边嘟囔着“不困”,一边迷迷糊糊地抱着浴巾准备洗漱。他被扑面而来的冷水淋了一身,方才如梦初醒去唤外头的人:
“透君!”
安室透很快来了,帮他调好热水器,好笑地提醒他:“你又记错了。”
“抱歉,零。”久川埴摸了摸鼻子,他又忘记对方已经换回本名,可以堂堂正正穿警服上下班了。
这样的生活离他太远,不管持续多久,仿佛都如梦一样。久川埴眨着眼睛,望见男人同样被水花沾湿的衬衫,紧贴肌肤肋出腰腹肌肉的曲线,不知不觉脸红了。
浴室太窄,安室透转身时便看见离他极进的久川埴,红脸又敛着双眸,湿漉漉的睫毛也根根分明,此情此景下,不做些什么似乎都有违两人身份。
久川埴被恋人吻住前,还在惦记他明天早班的情况,但安室透很快让他将一切都抛之脑后了。久川埴的前半生中,从不知人生能有如此奇妙、幸福的时刻。明天之前,或许连那愿望本上的最后一条也要被勾去了,他曾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实现它的一刻。
「与所爱共度良宵」「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