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听了,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对方在意的是这个,跟他如实地解释:“那是因为萱草在声乐的部分遇到了麻烦我才帮他的,而且之前我和他取了一个快递,是竖琴的琴架,我当然要把快递搬到他宿舍。”
弗纳尔听她这么说,好像更生气了:“你还给他买了琴架?你、你这个女人也太偏心了,你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东西给萱草?你是不是很喜欢和他待在一起,我、我讨厌你了,我再也不要理你了!”他说完,甩开了楚凝的手,自顾自地往前面走。
前面是别墅区刚修好不久的湿地公园,人烟很少,楚凝怕少年有危险,追上去拦在他前面。
弗纳尔让她走开,但楚凝把手横在他前面,不许他再往前走。少年抓住她的手臂,浅粉色的眼瞳气得红红的:“走开,不然我就咬你了!”
“你咬啊,”楚凝并不害怕,“堂堂伊丽莎白家族的世子殿下居然在异乡做出这么没有教养的事情,要是被公爵大人知道了会怎么样?”
弗纳尔听完,松开她的手,反辩道:“我父亲才不会教训我呢,反倒是你,你欺骗了我,如果被他知道了他肯定会好好教训你的!”
“没有回练习室找你们的确是我的过失,”楚凝正色道,“但是弗纳尔,你不能一直都这么任性,也更不应该拿自己的人身安全开玩笑。前面那个湿地公园没有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管理,也不是练习生可以随便过去的地方,现在这么晚了,估计萤火他们也都从练习室回去了,你也应该回宿舍休息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弗纳尔听她说得句句在理,显得自己更胡搅蛮缠,心里有一团莫名的火焰乱窜着,却找不到发泄的出口。他憋着气,又想要哭,那团气眼瞅着要化成泪珠,却被夜里的风一吹,化成了两个大喷嚏。他在风里“啊啾”两声,吸溜吸溜鼻子,不说话了。
楚凝见他打喷嚏,抓起他一只手,发现他手心凉得要命。
“怎么这么冷?”她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调成可以发热的“充电宝模式”,塞到了对方的掌心里,“拿着烤烤。”
掌心传来阵阵温热,弗纳尔不知所措地捏着手机,那些任性的话又被堵住,忽然说不出口了。他心里的气也很不争气地散一大半。
楚凝见他愣着,趁机道:“这下世子殿下该不会再说我没关心你了吧。”
弗纳尔心弦起落半天,捏紧手机,小声说:“你……你好卑鄙。”
楚凝柔和道:“不要生气了,快回宿舍吧。”她说完,知道对方已不会再往前去,于是先往宿舍楼的方向走。
弗纳尔捏着她的手机,还也不是,不还也不是,默默地跟了上去。两个人一路上没说话,楚凝知道少年还在别扭,但他一向不爱听大道理,因此也不多嘴,心里想着只要他平安地回了宿舍就好。但在经过她自己宿舍的时候,弗纳尔却喊住了她。
“我想喝饮料,”少年小声问,“你宿舍还有吗?”
楚凝愣了愣,点头说:“有。”
少年又问:“那我想要很多很多,你也有吗?”
“你跟我来。”楚凝拉着他进了宿舍楼,又进了自己宿舍。她的宿舍只有她一个人住,又没被改造过,所以很显宽敞。楚凝把少年带到储藏间前,打开了房门。里面堆满了对方爱喝的饮料。
“你想喝多少自己拿,”楚凝挑眉说,“只要你搬得动。”
弗纳尔看着眼前的一箱一箱堆砌起来的饮料山,惊诧了半晌,回头向她确认:“这些真的全都是给我准备的?”
“当然,”楚凝戏笑道,“你们四个人里面,不是只有你喝乌鸡血嘛?”
弗纳尔唇角的笑意深了,走到她身边扯扯她的袖子:“那你可以帮我搬吗?”
楚凝哭笑不得地问:“所以你到底是想要多少啊还请帮手。”
弗纳尔却说:“我搬一箱,你搬一箱,我们一起走,你答不答应?”他的眼睛亮亮的,看得出来心情很好。
“好啊。”楚凝不免被他的好心情感染,抱了一箱饮料给他,又抬了一箱饮料抱自己手里,箱子并不是很重,两个人抱着出去了。但没走几步,就听见旁边有开门的声响。楚凝回头,发现萱草开着门,颦着眉头看她。
“阿凝姐姐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吗”少年攀着门框,怯怯地问。
楚凝解释说要帮弗纳尔送饮料,弗纳尔在一旁翘着唇角,幼稚地补充:“她给我准备了好多好多呢。”
萱草抿抿唇,面上闪过一点无所适从的落寞。片刻后,他小声地问楚凝:“那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吗?我也可以帮弗纳尔搬箱子。”
弗纳尔听他这么说,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用不用,你还是好好在宿舍休息吧。”
楚凝并没察觉到两个少年之间暗暗的别扭,单纯地赞同着弗纳尔的想法,“不用啦,这个箱子不重的,萱草你今天不管是表演个人技还是跟着节目组补拍摄也很累了,还是早点休息的好,这样明天也才能更有精神地面对集训。”
萱草听了,神色显出一分别样的委屈,“我……我知道了。”他耷着耳朵盯了楚凝一会儿,最后默默地说:“那、那阿凝姐姐早点回来喔,啊对了,等等——”他似乎想到什么,转身进了宿舍。
二次评级的排练
不一会儿,少年从宿舍里拿出两把雨伞,先把一把递给楚凝。
“阿凝姐姐,我看天气预报说一会儿可能要下雨,你把伞带着吧,”他边说边把伞挂在了楚凝的手腕上,“万一一会儿淋雨了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