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什么身份?”
她能感受到,身后这个女人不是胡说,她有那个能力。
“刚刚说过的,同事咯,不过这个不重要,现在不是聊天好时机呢。”禾音的骨槌还架在女鬼的脖子上,却是自来熟一般建议,“不上去看看吗,他们要演梨园的戏了。”
“去看看吧,他们演的,应该会蛮卖力的。”她松开了骨槌,收回手环。
要命的东西不在了,但女鬼并没有再次出手,她心里很清楚,这个人,自己打不过。
她看了那个笑眯t眯的女人一眼,随后消失了。
禾音跳井了,但台上的戏还在继续,无人发现井边莫名多了一块水渍。
“阿香!我的女儿!”三叔一把扑到井口,声泪俱下,眼睛却不敢往里面看。
这井里有鬼,他至今还记得王峰死时的惨状。
“老夫人……老夫人,您节哀……”陈知夏上前安慰,三叔掐着时间,头一歪腿一蹬,双眼紧闭演死人。
“老夫人!来人!快来人!老夫人出事了!老夫人她跟着小姐去了!”
随着陈知夏的几句报丧,这戏也落下了帷幕。
后台,四名玩家互相看了眼,揭露真相的时刻,要到了。
玩家是看不见台下那两把椅子的,他们只能看到灰雾后一如既往的迷影。上台前,四人在侧台做最后的准备。
“……今天的背景音乐,没停。”陈知夏心有不安,紧张地搓了搓手臂上的一层鸡皮疙瘩。
不仅没停,还换了个曲调,不复刚才结局老夫人死时的悲凄,是很平缓的音乐。
“它什么都知道。”三叔仰起头,沧桑又悲凉地看向副本内昏闷的天,“瞒不过的,我们想做什么,要做什么,都瞒不过的。副本,什么都知道。”
他们不过是牢笼中搏命的困兽罢了。
乌兹没跟着禾音下水,这会儿正在架子上休息,闻言无趣地翻了个身。
遍地监控的,能不知道吗。
短发女人拖着伤站起身,慢慢扶墙走到二人身旁,稳定军心:“不要自乱阵脚,按之前说的来,很快就结束了。”
路过陆弛时,她讽刺一笑,疼的龇牙咧嘴也掩盖不掉脸上的得意,指着戏台上的水井嘲弄:“你不是说她活的比我久吗?可惜,现在我还活着,而她,怕是尸体都凉透了!”
陆弛没说话,脚下挪了两步,和她能离多远离多远。
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短发女人脸色又阴沉了下来,一瘸一拐地走了。
陈知夏深吸了一口气,率先上台,没有剧本,这一场全看他们的临场发挥,她对着雾后的黑影喊:“此事另有隐情,便将真相,演与诸位看。”
雾中的黑影陡然增多,密密麻麻填满了整个观众席,武一浑身不自在,频繁转回头看,还悄悄把椅子往前挪了挪。
与他相比,白清越坐姿轻松很多,斜斜地靠在椅背上,注意到了后面的动静也并未理会。
不愧是公司目前唯一能开荒和处理野鬼的存在,武一暗自惊叹,心安了很多。
三叔和陆弛接连走到幕前,剩下短发女人远远的落在后边,她被打伤了腿,走不快。
人到齐后,陈知夏换上了一副悲凉的表情,开始诉说真相:“世人皆知,老夫人心狠棒打鸳鸯,有情人不成眷属,顾小姐为情自戕,却不知老夫人手段远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