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宕机一般顿了很久。
陆弛离得近,将她的话听的一清二楚,此刻眼神复杂,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很想下去,去问问她的想法。
之前的判断绝对错了,她不是幸运的吉祥物,她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敏锐……也更聪明。
台上时不时会传下来几道视线,禾音嫌烦,转了个身背对着练戏场。
十二任,牌位上的最后一任,他死了以后还有弟子给他做牌位放祠堂,说明死亡时间不会晚于梨园东窗事发之际。
和她之前的思路对得上,这场戏里,班主绝不是反面角色。
“他刚刚还给了个线索。”
禾音低声说:“巧言令色的小白脸,正好对应了一个鬼的死法——一张巧嘴惯会哄人,所以割了他的舌头;一张俊脸惯会骗人,所以割了他的面皮。”
乌兹听傻了,这也行?!
这一句话竟然也能得出线索,但别说,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
“那被毒死的鬼,应该也有对应的原因……”禾音细细回想了一遍进副本以来经历过的事,倏地在记忆中抓住了一小块碎片——班主的指甲盖,发紫。
被毒死的。
她笑了,喃喃:“难怪……”
种因得果,线索都对上了。
既然如此,禾音眼睛微微眯起,脑中有关副本真相的脉络愈发清晰。
倘若所有的死法都事出有因的话,除开她杀的寸头,玩家里王峰对应的死法是不是也代表了什么……
如果他的死法才是所谓自戕的真相呢?
“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
“没错没错,说得通!”乌兹假装自己听懂了,坚定地点头,实际压根不知道她在说啥。
它现在是想开了,问了也不一定能弄明白,不如当个捧哏的,反正迟早都会知道真相。
它问:“你要怎么做?”
“这个啊,刚才那女人的那些话,旁的不说,通关方式这一点和我想的差不多。”
“还记得玩家刚进来的时候班主说过的话吗?这是离开梨园前的最后一场戏,八方来听,是唱给鬼神祖师听的。”
乌兹眨了两下眼睛,没接话。
禾音了然,继续说了下去:“阴戏是梨园底层事件的投射,我猜,让玩家唱这戏的目的就是把真相演出来,将罪恶公之于众。”
过去的冤屈无法改变,能做的也只有在一批又一批的活人面前演绎真相,让他们知道真正有冤的,不是嘴上喊冤的。
很可惜,这一批玩家做不到这一点,不能找到真相,也就无法通关。
后台,监控室。
“那个女的是不是一直在自言自语?”武三知道活人的精神状态不稳定,也知道她被玩家针对的事,这会儿倒有些同情她了,“是不是因为晚上有自杀的戏份,压力太大精神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