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音难得发回善心,重复了一遍:“我演主角,这戏完不成的。”
这话落在短发女人耳朵里又是另一番意思。
这是在威胁他们?
她眉间拧成了一个疙瘩,目露凶光,恶狠狠道:“你不会是想搞出点小动作,和所有人一起同归于尽吧?我警告你,比死亡还痛苦的法子有千百个,我会盯着你,别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三叔从桌上的剧本里抽出了本薄的,握在手里,随后做出了一副和事佬的模样,但他嘴里说出的话却不友善:“听老朽一句劝,现实里你还有家人、朋友,不要因为自己一时的冲动连累了这些人。”
禾音:“……”
这是威胁起她来了?
“臭不要脸的老头!”乌兹怒从心头起,极其厌恶这副做派,骂骂咧咧想冲上去扇巴掌。
禾音却是笑了,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好啊,你去找啊,我也很好奇自己生前到底有没有家人和朋友。”
‘生前’两个字念得很轻,轻到没有人听到这个词眼。
没有亲友?三叔眼神瞬间变了,这人该不会是个孤儿吧?
要是孤儿那就难办了,这种没什么牵绊的人最难掌控。
短发女人冷笑:“别以为这样就能侥幸逃过去,乖一点,别做什么无谓的反抗,这是对你好。”
禾音看过去,前面的人有强硬逼迫,有心虚躲闪,也有冷漠看戏,却唯独没有善意的。
她举起剧本,一改之前病弱的模样,明明是平视却有一种居高临下之感,“路是自己选的,不要后悔就好。”
声音不大,但是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突如其来的转变镇住了在场的几个玩家,无形之中似是真的有一股压迫感袭来,又转瞬即逝。
陈知夏脑中闪过一丝不对劲,又没法抓住要点,无助地看向旁边人。
三叔在短暂的惊讶过后很快恢复原样,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在看见陈知夏慌乱的眼神后还好笑地摇了摇头。
年轻人啊,还是副本下少了,这种只会放狠话不是一抓一大把,有什么好怕的?
短发女人猛地记起了之前的种种怀疑,心底萦绕上一股无法驱散的不安,她攥紧掌心,无声地安慰自己,等她死了就好了,很快就好了……
“跟我可没什么关系,我帮你说话了,是他们没听啊。”陆弛举起两只手,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然而禾音并没有理他,拿着剧本上了练戏台。
监控里,武三看的一愣一愣的,他在副本工作了那么久,头一回见变脸这么快的,
“这女的……这么拽啊……”文二从旁边探出脑袋,大为惊叹。
“你有没有感觉,刚才这个人的眼神……似曾相识?”
看死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