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没有毙命,武二只当她是运气好,重新上阵,举着刀追着她跑。
一刀,没砍中,削下了她小半截发尾,顺带劈开了笨重的木制床头柜床头柜。
又一刀,还是没中,墙上出现了一道刀痕,很深,深到能看见里面筑墙用的红色砖石。
灰白的墙灰掉了满地。
再一刀,锋刃擦过她颈间的皮肉,留下一条红痕和一颗血珠。
禾音背抵着墙,微微皱起了眉。
她的脖子才刚长好,别又给她削掉了。
乌兹看的心惊胆颤,生怕他真的劈中,但凡有点预兆,它都会飞上去把刀口踹歪,动作太急甚至还扑掉了几根毛。
随着房间里的东西损坏越来越严重,禾音躲避的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
在武二眼里,这就是伤口疼痛外加体力不支的表现,他本来被耗到累得不行,气喘吁吁,见状一喜,陡然生出了几分力气,再次高举砍刀劈了过去。
禾音状似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又躲过去了,而后,她举起了被砍成一半的床头柜。
武二脸上志在必得的笑容一僵。
她……举起了……床头柜??!
哪儿来的力气?
她想干什么??
他感觉不大对劲,下意识咽了口唾沫,但是来都来了,砍都砍了,也不可能半途放弃,片刻的凝滞之后,武二重新挥起利刃。
禾音举着半个床头柜在空气中挥舞,像疯了一样,可她的动作看似乱无章法,实则处处恰到好处,既不会让人觉得她看得见,又能打断武二的攻击。
演了一阵后,禾音看准时机,在刀劈过来的瞬间一个下腰,滑步至后方,而后把手上笨重的床头柜砸向武二的后脖颈。
脖子处剧痛传来,武二眼前发黑,在昏迷的前一秒,他满脸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直到失去意识都没想明白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
不是?
是他自己的问题吗?
怎么这踏马都能给她打中?
脸上的惶恐尽数褪去,禾音一脸平静,在地上那人身上踹了两脚,确定他已经彻底昏迷后安安稳稳地坐回了床上。
乌兹急急忙忙飞了过来,捧着她的伤,豆眼里满是心疼:“好深啊,臭东西砍这么用力。”
说完它就飞到地上,对着昏迷的武二就是两巴掌,禾音唤它回去时才作罢,“你为什么要挨这一刀啊,明明可以躲的!”
禾音摸了摸它的头,轻松道:“没躲掉咯。”
骗人!
这种话它哪儿会相信,但是又拿她没办法,“鸦去给你找东西包扎。”
“别,就这么露着吧,这伤是给别人看的。”这会儿伤口已经没有感觉了,就是看着十分唬人,皮开肉绽,深可见骨,禾音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