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身份摆在这儿,现结不行,只能让他先赊账,她继续套路:“以后遇见了再找你要。”
“找我吗?挺有意思。”白清越突兀地扬起了一个笑,而后活动了一下手腕,“抱歉,有意思的小姐,睡一觉就好了。”
被玩家撞见这种事,少见,但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他是没带隐形道具,但是拿了能让活人失忆的道具。
他往前走了两步,前面这人也没躲,就站在原地看着他,白清越眼神没什么攻击性,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没留情,上来就是一记刀手。
掌风未到,禾音先一步倾身,轻巧地躲掉了,完事后她直起身,顺带拍落了他打空的手。
“……?”
白清越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两秒,眉梢微扬,有些惊讶。
他问:“你真是玩家?”
“不然呢。”
“不像。”
禾音眨了两下眼睛,毫不在意地和他互戳肺管子:“你也不像个npc。”
“不问问我是谁?”
禾音打了个哈欠,淡定地说:“欠我一万块的人。”
“……”
她没管这人,捧起乌鸦往外走,反正这钱是讹到手了,这觉也是睡不了了,时间差不多,不如现在回去,看看他们戏演到哪儿了。
留下白清越一个人独自站在原地,他看着她的背景消失在回廊,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白部长。”武三挥着手从另一边跑了过来,边跑边喊,“白部长。”
“嗯?”白清越回头,“你怎么过来了。”
他气喘吁吁地停下,太累了站不直,两手撑着膝盖向他解释:“不好意思,这边戏台的最后一个监控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我看您一直没回来,待在控制室里不知道这儿是什么情况,就想着过来看看。”
“监控又坏了一个?”
“哪个?”白清越从地上捡起记录板,刚才撞到人的时候掉的。
武三指着禾音待过的房间,“就是这个房间里的监控,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坏了。”
“……”
白清越有种说不清的预感,看向那个监控。
摄像头碎了,乍一看和外面两个的损坏程度差不多,但是玻璃上的裂纹略有差别,很细微的差别。
[区域一监控3,外力原因损坏,鉴定为……]
他顿了顿,最后还是记录了和之前两个一样的原因。
“你们副本这次的玩家里有没有……特别的人?”
听到这个话题,武三霎时变得惊慌失措,死掉的心脏都快被吓得重新跳了起来:“您遇上玩家了?!!”
这个点,不应该啊?这个部长为什么突然问起玩家来了??
如果这位部长真的遇上玩家了,还是没有隐形的状态,那就属于是他的重大工作失误了,扣工资事小,如果玩家怀疑npc身份,那他极有可能受到公司的严惩,毕竟之前是他说不用隐形道具的。
白清越收起记录板,随意道:“没有,好奇。”
武三顿时松了口气,捂着自己的小心脏,满脸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有是有一个,我也是听我同事提起的,一个白板新人,还是个女人,结果胆子奇大,半夜扮鬼去吓她,一点儿没吓到,据说还打了我那个同事一拳。”
这描述倒是挺像刚才那人的。
白清越有意无意地往禾音离去的方向瞥了眼,淡声道:“是吗,听着挺有意思一人。”
“这样的新人确实少见。”武三搓了搓手,扯出了一个狗腿子的笑,“说起来,那个新人房间的监控也坏了,还得麻烦您过去一趟。”
他继续暗戳戳地给那只野生鬼怪扣帽子,“也不知道那只野鬼怎么搞的,还把手伸到了玩家住宿区,这么狂妄的野鬼,全靠您了。”
白清越看破不说破,只是换回了公事公办的语气:“公司规定,只要没有实质性证据证明副本野生鬼怪伤害在职员工,就不能对其进行清除。”
武三忙不迭地点头,他自然是知道这条规定的,毕竟野生鬼怪杀玩家没有禁忌,也算能为副本kpi做出一点贡献。
他就是看那只野鬼不爽,手伸那么长,还老是破坏那些重金买的道具,能挫挫那玩意儿的锐气也好。
另一边。
“还能飞吗?”禾音轻轻地碰了一下乌兹的羽毛,乌鸦没理她,翻了个身继续瘫着装死。
禾音找了处僻静的地儿,靠着栏杆坐了下来,“这样吧,刚才讹的一万还债用,之前讹那个员工的,再加上这个本赚的钱都用来买蛋糕,三秒内醒过来呢蛋糕就有你的份,醒不过来呢就送给你主人当你工伤的赔礼。”
原本躺着装死的乌鸦瞬间跳了起来,义愤填膺地喊:“受伤的是鸦,蛋糕凭什么给我主人!”
禾音轻笑:“嗯,声音洪亮,看来没什么大事。”
“有事!大事!”乌兹跳到旁边树木的枝杈上,用屁股对着她,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悲悲戚戚地说,“鸦伤心了!鸦这么可怜,都被砸扁了,结果你竟然一点都不关心鸦!还一直和那个砸鸦的凶手聊天!”
“不和他聊怎么讹钱,本来你还要代替你的主人陪我加班还钱,现在有个冤大头送上门来,当然要好好地为你讨回公道。”禾音捋着它的背,一点点给这只气鼓鼓的乌鸦顺毛。
乌兹没核桃大的脑仁一时转不过来,被她的话唬的一愣一愣的,好像是这么个道理诶。
它转过身,可怜巴巴地说:“那说好了,我要吃蛋糕,什么味道的都要尝一遍。”
禾音笑眯眯地给它画饼:“这是自然,只要你好好地工作,绩效拿满,工资多了,买的蛋糕自然也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