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舔狗还想跟宋雨柔比呢,人家现在已经跟纪晏礼在一起了,你以后能不能别再缠着他们,真是给我女生丢人!不要脸!”
我没有受到丝毫影响,继续画着画,这样的话对我来说已经免疫了,女生见我不理会她,不满到了极点。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耳朵聋了吗?学画画要不少钱吧,就你这种天赋简直浪费你家里人的钱!你怎么还好意思在这里啊?”
我听不下去了,冷眼看她,“说够了没有。”
女生似乎是被我眼中的寒意吓到了,有些发怵,但还是大着胆子说道:“我说错了吗?你外婆不就是在纪晏礼家里当保姆,你仗着跟纪晏礼认识,从小就喜欢欺负别人!你们全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我甩下笔,狠狠地甩了那女孩两巴掌,抓着她的头发,“不准说我外婆。”
“救我啊救我!沈拾遗又打人了!”
周围的人纷纷将我俩分开,我的耳朵又开始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到最后变得默然无声。
不知道是谁把上次纪晏礼生日时,在ktv洗手间里那段我被围堵的视频发出来了,不过拍到的都是我打别人的片段,学校里也开始在传我从小霸凌别人的谣言,
我最近的状态很不好,从外婆去世后,我开始睡不着觉,无法集中精力,我下意识地想打电话去给纪晏礼,脑海里忽然想起他在医院说过。
我巴不得她赶紧滚,怎么可能喜欢她……
手机界面,一百二十六个播出未接通的记录,无不显现出纪晏礼对我的厌恶。
窄小的洗手间里,我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忽然听到外面有锁门的声响,我面色一冷,出来一看,果不其然,门被锁上了。
熟悉的情况再一次发生在我身上,可我知道,不会再有人来救我了。
我狠狠地在门上踹了几脚,门就这么被我踹烂了,我提着水桶,走出去,一眼就认出了锁门的那个女生。
她见到我时神色有几分慌乱,我站到她面前,将满满的一桶水从她头上浇下,随后甩手一扔,转身离开。
外婆说要我多交朋友,可我以前一股脑地将所有心思都花在纪晏礼上,我的世界里只有他,我只想围着他转,以至于现在,我连最基本交朋友的能力都没有了。
我觉得自己似乎没有情绪了。
再次坐在医院里,医生说我有中度抑?郁症,如果再不好好好修养,会继续加重。
回到寝室,我的桌子被翻的乱七八糟,床上还有一堆“霸凌者滚出学校”,“j货”,“恶心”之类的字眼。
我连思考能力都没有了,径直躺在床上,半夜醒来,发现自己的被子湿哒哒的。
办公室里,我签下了自愿退学的文件,辅导员眼里带有怜惜,还再三劝我考虑考虑。
我不想考虑了,我不想再思考了,我只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乌烟瘴气的城市。
退学后,我回到了外婆住了一辈子的筒子楼,想起刚来的时候,外婆告诉我这里以后就是我的家了。
可外婆都不在了,我哪里还有家呢?
我买了回老家的票,那是一个偏远的小县城,交通工具只有大巴车,那里出门就是青山田野,我觉得我要放松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