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洲这才重新拿过。
“不对,你是不是没付钱?”
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苏峙,顾清洲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又说什么没带自己家门钥匙,还说要给自己煎药,所以顾清洲要回自家钥匙的想法被苏峙直接扼杀在摇篮里。
没带钥匙的借口,他可不会再信了!
“哥,小苏哥熬什么呢?怎么一股中药味?”顾樱放学一进门就看到了厨房里走来走去的身影,一会搅一搅砂锅一会看看时间的。
“没什么,瞎折腾。”顾清洲怀里的豆豆看见主人回来了,着急从顾清洲怀里跳走,锋利的爪子一下就划到了顾清洲的手背上。顾清洲吃痛,但并没有在意。
好不容易苏峙熬好了,随时就端了一碗出来,让顾清洲趁热喝。
“剩下的等晾好了我给你装进中药袋里,上面写好时间和加热的时长了,至少先喝完这三天。听到没?”看顾清洲也不喝,苏峙干脆坐到了他的旁边,又伸手掐了掐他的腰侧。
顾清洲看着那碗发黑的液体,飘散出来的味道刺激着他的鼻腔——这怎么能喝得下去?
顾清洲把碗放到一边,一本正经地说:“这药你没付钱,所以我不能喝。”
“谁说我没付钱的,我不需要付钱。顾清洲,你不觉得华叔的诊所距离琴姐的店很近吗?那一条街可都是我罩着的。以前景绍经常生病,有人就给我小姨介绍了华叔。小姨不在家,景绍生病我就会带着他去华叔那。后来我就经常性会去帮华叔一些小忙,作为报酬,拿药都是免费的。当然啊,要是打吊针什么的,我可是会给钱的。”
听苏峙这么一说,顾清洲想了一下,华叔的诊所确实和那个巷子比较近。
不过,苏峙的话又让顾清洲想起一件事。
“配型结果出来了吗?”
本来还得意洋洋的苏峙听到了这话,脸上的表情立马就收起来。顾清洲不是想扫兴,他比谁都想知道这个结果。
“还没有,出来了我能不告诉你吗?快把药喝了。”苏峙很快转移了话题。
顾清洲见苏峙不太高兴,便没有再提。只不过——他端起药碗,真的是难以下咽啊!
以前听爸妈说,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吃不进去汤药。人家小朋友都喜欢喝什么草莓味道的冲剂颗粒啊,他就不行,反而是药丸子胶囊能吃下去。所以,再次看向面前这黑黢黢的东西时,顾清洲依然没有勇气把它送到嘴里。
“喝啊?再不喝可真的就凉了,药效不好。”
“我其实好得差不多了,就不需要喝中药了吧。”顾清洲垂死挣扎。
“喂,顾清洲,这可是我辛辛苦苦熬的,你竟然说不喝?更何况,现在是需要调理你的胃!等等,顾清洲,你不会是像小孩一样,不敢喝药吧?”本来前面苏峙还挺生气的,说到最后,他自己都乐了。
被说中心事的顾清洲老脸一红,把头偏到一边,赌气地把碗重新放回茶几上,摆出一副就是不喝的样子。
不过,苏峙的注意力并不仅仅在他不喝药上。顾清洲放下药碗时,苏峙不经意间看到他手背上那道红色的划痕,想都没想,就拿起他的手。
“手什么时候划破的?也不小心一点。”说完,还轻轻地摸了摸,试探地问:“疼不疼?”
苏峙的样子让顾清洲有一丝的失神。与苏峙认识到现在,好像他都没有能彻底地了解他。有时候吧就像个什么都不会的孩子,有的时候呢又是个体贴入微的大人。
“快把药喝了,我给你涂药。”
“要不,先涂药?手好疼啊。”顾清洲继续挣扎。
正看着他手背的苏峙突然就抬起头来,眼睛里的光看得顾清洲的心也跟着跳动。
“顾清洲,你在跟我撒娇吗?”
顾清洲并没有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语气是什么样的,但苏峙这样一说,顾清洲有些后知后觉。
紧接着便是暗自懊恼,自己什么时候像苏峙一样孩子气了?
顾清洲将脸转向一边不说话。
许是看出了顾清洲的窘迫,更多的目的是让顾清洲喝药。苏峙端起面前的药碗:“撒娇也不行,别想转移话题。”
虽然被识破了更加尴尬,可顾清洲实在是不愿意喝。
看着顾清洲为难的样子,苏峙心一横,说:“来,我喂你。”
顾清洲有些纳闷地看着苏峙,他不正端着碗喂自己吗?还要怎么喂?
接下来,顾清洲瞪大了双眼。只见苏峙将药碗放到他自己的嘴边,喝了一大口。
然后!对着顾清洲就吻了过来!
苦涩的中药顺着苏峙的嘴一点点向顾清洲的过渡,一些药汁因为顾清洲来不及下咽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再蔓延到脖子,一直滑到顾清洲的胸膛。
满嘴是形容不出来的苦,让顾清洲在咽了几口之后下意识地咬紧了牙关。
谁料,苏峙略微抬起头,竟在嘴里含着中药的情况下,对着顾清洲伸了舌头。
那舌头太过柔软,轻轻滑过顾清洲紧闭的牙齿,导致顾清洲不自觉地就张开了嘴。
随即,浓重的苦味再次传遍顾清洲的口腔。顾清洲被迫着一口接一口地将那些中药悉数咽了下去。
“我自己——”被这样“喂药”的顾清洲,简直是又羞涩又羞涩又羞涩!在苏峙放开自己的间隙,他赶紧提出抗议。可谁知,苏峙根本不给他机会,很快又喝了满满一大口中药,对着顾清洲的唇再次贴了上去。
苦涩的味道不仅充斥着整个口腔,还顺着食道一直传遍了全身。顾清洲发誓,他从来没有喝过这么苦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