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话他已经记不得了,大概就是说陈梦漂亮是漂亮,手里还有一套房子,但是却带了个拖油瓶,这马上就上大学了花销可是大得很,更别说要学的还是个烧钱的专业。
“拖油瓶”这个词乔意洲并不陌生,他经常听到,只是从那个男人嘴里听到还是有些意外。
毕竟那段时间陈梦经常一脸幸福地对他说,这个叔叔对她有多好多好,就像在他更小时候,陈梦也经常和他说爸爸有多爱她。
那些或许添油加醋或许自带滤镜的浪漫爱情故事,总是以另一种残忍现实的样子出现在乔意洲面前。
久而久之,他对所谓的“爱”产生了偏差到反义的理解,不会爱人,也不会被爱。
那之后乔意洲就很少回来住了,也几乎没有拿过家里的钱。高三一年他过的格外充实,兼职、学习、准备艺考高考。
在压力最大心情最消极的时候他经常想,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很多余。
好在他最后如愿去了自己的理想学校,只是乔意洲没想到就在他升学不久后,陈梦和那个男人分手了。
据说是那人提出,如果两个人结婚的话要在房本上加上他的名字。
一向爱情至上的陈梦,那会儿却义正严辞地拒绝了这个要求,和他分道扬镳。
因为他妈坚持:“房子要留给洲洲以后娶媳妇儿。”
当时听说这件事的乔意洲其实很想坦白:“让他改吧,反正我喜欢男的,以后不会娶媳妇儿。”
但他没说。
老公出轨,儿子是个同性恋。
她也太可怜了。
乔意洲坐在床边发着呆,直到听见陈梦喊他出去吃饭。
虽然只有两个人,但她却做了一桌子菜,都是乔意洲爱吃的,准确来说是乔意洲以前爱吃的。
许久不见还是会有点生疏,陈梦端着饭碗夹菜,时不时抬眼去看乔意洲。
纵使眼角生出了些岁月的痕迹,但是依旧能看出陈梦那一双漂亮的眼睛。乔意洲的桃花眼便是遗传了她,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些近况,然后陈梦开始关心乔意洲的感情状况。
她和每逢过年都要催婚的家长一样,十分关心这方面的问题。
乔意洲每次都会说自己在事业上升期,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陈梦也就不会再说什么了。
但今年陈梦并没有就此掀过这个话题,而是顿了顿小心问道:“你和那个小路关系很好吧。”
乔意洲:“……”
大三那年寒假的某一天,乔意洲脑子一热,直接出柜说自己有男朋友了。
她想过陈梦的各种反应,但唯独没想到她会平静地接受,仿佛他说的不是男朋友,而是女朋友一样。
最后她也只是问了一句:“对方长得帅吗?”
乔意洲失笑,认真回答:“很帅,非常帅。”
如果那天半夜乔意洲没有出来上厕所,听到陈梦在房间里偷偷哭的话,他真的会以为陈梦是一个没心没肺的颜控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