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吻下来,乔意洲的腿有些发软,后来几乎是靠路繁箍在他腰上的手支撑着。
“ok杀青了!”
现场不少工作人员都看入了戏,意犹未尽,有几个女生还默默地抽出纸巾擦眼泪。
路繁看到乔意洲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刚准备抬起手要给他擦掉,却扑了个空。
乔意洲转身对导演和工作人员鞠躬道谢,接过场务送来的杀青小捧花,然后径自走出屋子。
他绕到外边的阳台上,靠在泛旧的栏杆上。
这个点儿外面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路灯孤零零地立在那,一团暗黄色的光中混浮着点点尘埃。
他吸了吸冷冽清新的空气,缓解一点心悸头晕的感觉,想起心理医生对他说的话:
“不建议你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尤其是在感情上。和人相处也好,演戏也好。我不懂你们演员是如何演戏的,反正就是尽量少拍过于悲的感情戏吧。”
“你选择蹦极作为解压方式,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自残倾向,但如果这项运动真的可以让你放松以至于利大于弊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要警惕出现其他有自残倾向的行为。”
乔意洲低头看手里的小花束,是向日葵。
他不知道节目组是怎么了解到他喜欢向日葵,或许是路繁告诉他们的。
刚刚那场戏的后劲儿涌上来,郁书的情绪似乎融进了他。
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一滴一滴摔在澄黄的花瓣上,又碎成更小的水珠。
忽然身上一重,乔意洲回过神来,发现路繁过来给他披上了一件羽绒服,手里的花也被换成一罐温热的拿铁咖啡。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已经完全冻僵了。
路繁什么也没说,抽出一张纸给乔意洲把眼泪擦干净,只是新的又很快流下,像是怎么也擦不完。
很早之前路繁就知道乔意洲共情能力很强,这种特质让他容易入戏,也就是业内常说的体验派。这样的表演方式已经不能说是在演,而是去成为那个角色。
这个故事本身悲剧色彩就很强烈,而且他觉得会让乔意洲在意的地方是,剧本是由真实事件改编而成的。
世界上的某个角落,真的存在这样的两个人,比故事本身更令人难过。
路繁连人带羽绒服一起抱进怀里,身体紧贴着,心跳频率达到了某种共振。
“原来你们在这…”小跑过来的茵茵语气有点急,但看到抱着的两个人时惊到噤声。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们:“那个那个…李哥说这边收拾场地还要好一会儿,让你们先坐车回去休息。”
说完就立马溜了。
乔意洲缓了过来,发现路繁肩前的衣服洇湿了一小片,脸上顿时有点发热。
路繁没在意:“走吧。”
返回别墅的路上很空,两旁的灯将马路照得明亮。
车程不短,又是凌晨,乔意洲抗不住整日的疲惫,靠在车窗上熟睡着,只是眉间还存了些不易被人察觉的愁云。
路繁身上也累,但却没有睡意,只靠在椅背上闭眼听歌,耳机里播放到了某首老歌,他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