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镜没想到是这样,看白皑气鼓鼓的,便给他道歉:“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我现在已经跟董亚楠见面了,接下来就不用再帮我了,这段时间真的多亏了你……和任老师,我记着。”
白皑突然转过身来,用口罩上面的一双大眼睛瞪着他:“谁让你去跟董亚楠见面的?老子辛辛苦苦地捋消息,忍辱负重地跟任曜驹汇报你的情况,是要让你去跟那杀人犯牵扯吗?谁都在想着帮你和那姓盛的,结果呢,你们一个把自己送拘留所里了,一个被监禁了,那不显得我特傻吗?”
“对不起。”
“错了,是你傻才对。”白皑的口罩鼓起来两次,怒瞪着他,“你是不是傻?”
田镜低下头:“我就傻这最后一次了。”
“……什么意思?”
这边对话没有结束,任曜驹回来了,两人便不约而同地结束了。
“任老师。”田镜心里对任曜驹是一万个内疚的,虽然白皑只透露了寥寥几句话,但任曜驹是抱着什么心态在默默帮助自己,他没办法装作不知道。
田镜神情局促,任曜驹便知道白皑跟田镜说了实情,他看一眼白皑,还满脸稚气的青年便扭开头,全身上下都写着别扭。
“你不要多想,就像要是你知道我需要帮忙,你也会帮。”任曜驹说着,在田镜身旁坐下来,看他手背上的针眼。
“但不会偷偷摸摸的。”白皑在旁边插了一句。
田镜蜷起手指,眼睛在气氛怪异的两个人中间来回了几遍,虽然有些不可置信,但似乎这种气氛还有暧昧因素。他不好直接问,但白皑像是憋不住了。
“任老师,我还在这儿呢,你能不能收敛点?”
任曜驹快速地收回握着田镜手掌的手,看上去还真的心虚了,随即反应过来,有些弱势地:“你不要胡说。”
白皑瞪着任曜驹的头顶,瞪了一会儿,突然跑到两人中间,强行挤开,坐了下去。
田镜连忙一把抓住差点儿被带翻的点滴架。
“田镜你说,”白皑看住田镜,“我对你没得说吧。”
田镜抓着点滴架,看了看脸色开始崩坏的任老师,点点头:“没得说。”
“那我有个要求,对你来说完全没损失,你答不答应。”
“……答应。”
“任曜驹是我的人,以后你要跟他保持距离。”
任老师脸刷地就红了,猛地站起来,有点儿色厉内荏地吼了一句:“白皑!”
白皑也不看他,还是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田镜,田镜能怎么办,只能点头,点完头去看任曜驹,那个面庞向来温和沉静的男人,脸上的肌肉绷紧,眼眶泛红,不知道是羞赧还是生气,下一秒他转身走了。
白皑起身便追,田镜看两人在走廊上克制着拉扯,直到看不见,白皑和任老师,除了惊讶,他此时也没有心力去想更多了。
手机响了起来,田镜看到盛兆良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下面是自己从网上找来的盛兆良的照片,做的来电头像。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