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同意。”
“不同意拉倒。”她一个潇洒转身,头也不回,爽朗地说:“拜拜了您。”
手腕一下被人拉住,带在他小指上的那枚金戒指来回婆娑着她的掌心,硬生生地硌着她的皮肤,像根针扎了进去似的,竟觉得有些刺痛。
“对不起。”他闷闷地说。
“对不起什么?”
“是我得意忘形了。”
既然他这么痛快地低了头,席朵也没有继续僵持下去的理由,只是觉得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翻篇了,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何澈见她没有反应,以为她还在生气。
“你别生气,我们好好说。”他谨慎地收回手,开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于公,你是我的助理,理应对我负责。于私,你是我的妻子,就应该和我生活在一起。”
“可现在你不仅没和我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我生病了你还打算扔下我不管,你说这有道理吗?我们领结婚证的时候说过的那些誓词,难道你都忘了吗?”
“打住打住!”这话越听越不对味,席朵皱着眉问:“你这话什么意思?这么说还成我的错了?彼此互不干涉,这可是你当时说的。现在是打算来真的了?”
“不是,都是我的错。”害怕越描越黑,他急得满头大汗,“后面那句话还可以撤回吗?”
席朵有些不耐烦,“绕这么大个圈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他想也不想,答得飞快。
“不行。”
“为什么?”
“这是另外的价钱。”她的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一番,眼珠子骨碌一转,“得加钱。”
“行!”他爽快答应,“加钱可以,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那得看你加多少了。”
席朵承认,她是个财迷。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家里背着那么多债,再加上母亲的身体一向不好。这日子还得想办法过下去,她总得为了以后多考虑。
尊严这种东西,有钱有条件的时候自然会有。可要是没钱没条件,尊严也就一文不值。
何澈是难伺候了些,但一不会要她命,二不会吃了她。思来想去,这钱能赚。
“你要加多少就加多少。”何澈说。
“你先说说你的条件,我再看看值得开多少钱。”席朵说。
何澈脱口而出,“很简单,不准和别人说你是单身,更不能让别人给你介绍男朋友。”
“你看我朋友圈了?”她下意识地问。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为什么他能看到别人给自己的留言,“你怎么看到的?”
“给你留言的那个也是我的同班同学。”何澈轻扬嘴角,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小学妹,别忘了我们可是高中校友。”
席朵暗自腹诽,回头就得把他屏蔽,不!是先拉黑再删除!
“好,我答应你。”
毕竟对她来说,介绍不介绍男朋友,实在没什么重要的,她对这事一点也不着急,而且现在她和何澈还在婚姻存续期间。
虽然只是形婚,但她要真找了个男朋友,说出去好像不大光明,名不正言不顺,不就成了变相给何澈戴绿帽子?
怪不得他一直对自己找对象这件事耿耿于怀,男人嘛,可以理解。哪怕只是形婚,至少也要在面子上挂得住才行。
当晚,为了能“顺理成章”的搬到锦绣公馆去,席朵绞尽脑汁地打算编个理由说服江书瑶。
不过终究纸瞒不住火,以她和江书瑶的关系,这事迟早得露马脚。考虑到与其面临事后被人拆穿的尴尬处境,还不如她先从实招来。有些话还得摊开了说才行,避免今后出现误会再影响两人的友情。
于是她给江书瑶打了个电话,准备提前说一声打算搬家的事情。本以为江书瑶会提着嗓门问她,放着这么好的房子不住要搬到哪里去?或者是刨根问底地打听她和何澈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打这通电话之前,席朵甚至把事先想好的答案在心里排练了好几遍,生怕说不清楚再惹出什么事端来。
可江书瑶只是在电话里连着“嗯嗯”了两声,压根不关心她为什么要搬走,以及要搬到哪里去?
她自顾自地说了半天,电话那头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你现在很忙吗?”席朵有些不放心地问。
“啊?”江书瑶这才反应过来,非常无奈地说:“我说小朵朵,以后你给别人打电话能不能先看看时间?”
席朵拿开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七点半,有什么问题吗?”
“是晚上七点半。”江书瑶提醒道:“现在是烛光晚餐的时间。”
“呀,对不起。”席朵连忙道歉,“打扰你约会了。”
“知道就好。”电话里的江书瑶笑得格外明朗,好像正沉浸在甜蜜的热恋中,“挂了挂了,以后没事不用给我打电话,找你们家何澈玩儿去吧。”
听了这话,她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噎死,什么废话也不敢多说,吓得立刻把电话撂了。
真正搬到锦绣公馆,其实也没费多大劲。本来两边离得就不远,中间也只隔着一条马路。
在住进星叶公寓之前,她的私人物品大多都扔在以前那个破旧的出租屋里,大概后来也全被房东处理掉了。搬到星叶公寓以后,日常用的东西都是江书瑶提前准备好的,所以她并没有什么可收拾的,离开时候也只带走了一个小小的行李箱而已。
op01no41牧神午后
好在这偌大的房子只有何澈一个人住,有足够多的空房间,也用不着尴尬地和他睡在同一个卧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