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不信离婚这件事就能将他击垮,他或许有考量,但究其原因,不过是他不想徒增麻烦而已。
可这个婚,她离定了。
管好你的人
陈京淮前脚刚送完盛意,没过多久就接到老爷子电话,被叫回了老宅。
迎面跟下楼准备去花园赏景的覃芳好碰上。
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之前陈京淮毫不留情给了陈云霆一巴掌,是扇到覃芳好的心头肉上,新仇加旧恨,她对陈京淮是咬牙切齿。
见了面也笑不出来,只虚虚扯了扯嘴角:“京淮回来啦,怎么没让小意跟着一起来?”
陈京淮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径直抬脚上了楼去往书房。
这可把覃芳好气得不轻,没规没矩的混账,她好歹也是长辈!是他爸明媒正娶的陈家夫人!
覃芳好原要去花园的脚突然一转,又重新折回了楼上,蹑手蹑脚的来到书房门前,附耳偷听。
书房内。
陈老爷子半仰躺在乌金木的大班椅上闭眼假寐,手上盘着一串成色极佳的佛珠,桌角熏香缭缭,以墙做书柜上的浮雕转经筒随着靡靡梵音徐徐转动。
听见动静,老爷子也没睁眼,只淡淡一问:“最近都在忙什么?”
老爷子年纪大了开始信佛,到底是真敬畏信奉还是年轻时造的错孽过多求个心安理得,陈京淮不得而知,却不影响他闲适的找了个位置坐下,高高交迭起长腿,没个正形的慵懒姿态。
“不忙,玩儿。”
说完好整以暇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两口就嫌弃似的放下。
老爷子一抬眼就瞧见这一幕,“怎么,不合你口味?”
陈京淮丢了两字:“磕碜。”
爷孙俩的感情也不算多深厚,老爷子是知道他脾性古怪的,打小也不亲近人,这样也好,把心思都放在事业上,老爷子乐见其成,这总比他爸遭了女人的道儿,昏庸无能来得好。
但年纪越往上走,想法有变,比起底下小辈们勾心斗角的争抢不休,还是更希望看见一大家子人和睦的其乐融融,哪怕只是表面上,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听云霆说,你前些日子为了个女人对他动了手?”
陈京淮懒懒撩起眼皮,“怎么,状告到您老跟前来了?”
“有这回事?”
陈京淮毫不犹豫:“当然有,一耳光都算是轻的。”
陈老爷子沉了脸,“你打的那是他?你分明打得是我们陈家的脸!”
“一日为兄终身为父,子不教父之过,教育他,应该的。”
老爷子险些吹胡子瞪眼:“说的什么诨理!”
陈京淮兴致缺缺:“您老若是为了这件事儿来问话的,那我可就走了。”
老爷子年纪大了,精气神不比从前,多的糟心事也不想管,只要不涉及陈家利益,动其根基,随口问问也就罢了,但该有的告诫不会少。
“我不管你在外面怎么玩,只要别步你爸的后尘就行,栽在女人身上那像什么话?”
陈京淮不置可否,神情懒散。
“还有,盛意虽比不得其他高门大户出身的,但到底顶着陈家媳的名头,你该有的面子得给,人是当初你自己选的,可别叫人看了笑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