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阿晏………”裴雾说:“你别哭。”
宴烆一把抹掉眼泪,“你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去接你,好不好?”
那边沉默了很久,很久之后才响起裴雾的声音,“我不回去了………”
“阿雾。”宴烆叫他,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你说我改,是不是我经常欺负你?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你回来好不好?”
“我本来就不属于那里,我不想回去,谢谢你们的照顾。”裴雾说完,挂断了电话。
宴烆怔怔地看着挂断的电话,脑海里回响裴雾说的话,他说他不属于这里,他说他不想回来………
那这么多年他们在一起生活的日子算什么?
宴烆很想问明白,问他现在在哪里,为什么想离开,不回来也行,想看看他过得好不好,裴雾举目无亲,他担心他没钱过得不好,可是他再次打过去的时候,电话显示的是空号。
裴雾把电话号码注销了………
很长一段时间,宴烆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他逼问姜随清和宴廷安,没有一个人告诉他裴雾在哪里,所有人都瞒着他,他的信息系波动值在百分之八十三,当天就进了信息素检测中心治疗。
后来宴烆整个人脾气又坏又暴躁,一点就炸,大大小小的事故频出不穷,他的信息素波动值高得吓人,每天都在危险的边缘徘徊,身边所有人都不敢提裴雾这个名字,直到八年后姜随清和宴廷安想起了裴雾已经分化成s级oga,或者他的信息素能够救宴烆一命,才再次找到他。
八年后,两个人再一次相见了。
见面的那一天,宴烆正坐在餐桌前玩手机,姜随清跟他说要给他换个经纪人,宴烆很是敷衍的回应她,搞不懂一个经纪人还要他妈大老远从剧组跑到海城来,直到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他才回神过来。
那一天的见面非常不愉快,宴烆大喊着让裴雾滚,裴雾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姜随清说这是他的经纪人。
宴烆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他那时候觉得裴雾哪里能当经纪人了?他胆子那样小,人又腼腆害羞,脾气温温和和的,可是后面发现,裴雾早已不是当年的裴雾,现在的裴雾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温和柔弱,其实做起事来当机立断,才不是以前那个任他欺负过后委屈巴巴看着他的人了。
宴烆深叹一口气,忽然闻到一阵白茶清香,他拿起放在柜子上的香水,放在鼻尖闻了闻,嘀咕道:“到底是哪儿买的香水。”
闻着好闻,这股清香像是有魔法似的,能抚平宴烆那点躁动不安的情绪。
宴烆第二天是拍摄广告,晚上裴雾正在收拾行李,突然有人来敲门,宴烆拿着剧本站在门外,命令的语气,“帮我对对台词。”
两个人这是冷战以来的第一句话,裴雾刚要点头,宴烆眼尖看到地上的行李,他眉头一皱,凶巴巴的,“你要去哪儿?”
意识到宴烆真的很害怕他的离开,裴雾好声好气道:“你明天不是要飞到云城拍广告吗?我不跟着你吗?”
宴烆的心情瞬间被这句话抚平了,他脸上一热,“哦。”
“肯定要跟啊,这是你作为经纪人的职责。”宴烆道,他大摇大摆的走进裴雾的房间,大爷似的往沙发上一坐。
裴雾收拾好行李后坐到沙发上,他拿起剧本,《极限救援》这部电影的感情戏不多,都是点到为止,剧本里就一个吻戏,其余的都是以搞事业为主。
宴烆的台词清晰流畅,裴雾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对着台词,宴烆的余光里,裴雾的下巴搭在抱枕上,额头上的淤青还在,他忽然放下剧本,“你擦药了吗?”
“嗯?”裴雾一时没反应过来,宴烆问他,“药膏呢?”
不等裴雾回答,宴烆已经看到了,他走过去在床头柜那里拿过药膏,回来坐到裴雾身边,在放松的情况下,宴烆的信息素温和清甜,像是精心酿造的葡萄酒,有些醉人,裴雾稍稍挪开了一些,宴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别动!”
裴雾的手臂冰凉,皮肤细嫩光滑,宴烆‘啧’了一声,“你不会穿长袖的睡衣吗?”
“我不冷。”裴雾以为宴烆在说他冷,宴烆不说话,手指沾了药膏,抹在他的额头上,又吹了吹,裴雾脸有些热,不自觉的避开,宴烆轻弹他没受伤的地方,威胁道:“你再躲开你试试?”
“…………”裴雾。
裴雾抬起眼眸,宴烆的五官浓艳,眼型狭长锋利,神情很是认真的在给他抹药,语气很冷酷,但是行动却很暖心,他以为宴烆会一直恨他,可是好像又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等裴雾回过神来,发现宴烆也在盯着他看,眼神一对视,两个人都懵了,裴雾淡定地转过头,拿着剧本,“还对吗?”
宴烆的脸热热的,他轻‘咳’一声,“不对了,早点休息吧。”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下次穿长袖睡衣。”
他说完就走了,留下裴雾一头雾水,他低头看着自己的短袖睡衣、齐膝睡裤,现在虽然是夏末,但依旧闷热,穿这样凉快舒适。
“发什么疯………”裴雾嘀咕。
第二天一早,品牌方的私人飞机亲自来接宴烆等工作人员前往拍摄地点,到达机场的时候,粉丝已经将里里外外围堵得水泄不通,保安将粉丝拦住,隔出来一条宽敞的通道。
等宴烆出来的时候,机场差点被粉丝的尖叫声掀翻了,宴烆穿着一件灰色薄薄的卫衣外套,里面是白色的短袖,他戴着墨镜和口罩,走路沉稳,气质强势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