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跟他直说吧!”
“什么?”
“你满得了一时,满不了一世。况且,你不觉得他早就在狐疑了吗?”仇己望着贾琏,眼眸透着一抹欣慰,正色道:“只是先前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
“可秘密让人知道,你不怕吗?”
“不怕!”仇己回得言简意赅:“你若怕死,你就自己找借口吧。”
“我……”
贾赦定定的看着贾琏,瞧着人隐忍狐疑担忧之色,嘴角弯了又弯,哼道:“养小鬼听过没有?”
“那万门邪道,邪术!”一听到这话,贾琏当即面色焦急,拉着贾赦左右看了又看,怒气冲冲道:“您……您何时信了这个?!”
手被抓的有些疼,但贾赦更多的却是开心,感觉像喝了整灌蜂蜜一般,甜死人。
拉着贾琏坐下,又给人倒杯茶,贾赦一脸慈祥道:“儿砸,你坐稳点,我慢慢跟你说。”
以后,他就可以大大方方炫儿子了,好开心!
贾琏不由自主的抓紧了扶手,额头冒出细密的汗水,一脸紧张的看着贾赦。
“可惜好像不能在你眼前显示出来,否则更有说服力。”贾赦从书桌拿起獬豸扇,展示在贾琏眼前,细细的道来他得金手指的经过。
贾琏:“…………”
贾琏:“…………”
贾琏:“…………”
“你是说有个鬼跟你分享了一个宝器,然后从这个宝器中你认识了几万年后的百姓,从他们口中学会了宅斗宫斗政斗逗比,甚至连自己被鬼夺舍都轻描淡写的揭过了?”说到最后一句,贾琏不其然的想起当初那个好有智谋的父亲,想起那个语重心长跟他畅谈未来的父亲,眼眸不其然的略红,颤抖着声音道:“那鬼才华手段远在我们之上,若他毁约,你有没有想过我们?”
贾赦诚实的摇摇头。他光顾着上天入地体验阿飘日子了。
不过看人眼眶含泪,贾赦忙不迭道:“琏儿,我敢保证仇己是好人,而且他也不会背信弃义的。真的,而且,他……他当贾赦好像比我靠谱一点。”
“…………所以我才难过!”贾琏看着近在咫尺放大的忧愁面孔,深呼吸一口气,拿出帕子抹把脸,强硬的将话题转回,道:“继续说二公主的事情吧。元春挺得人看中的,而且据皇上所言……”
贾琏咬咬牙,道:“她欲自荐枕头。”
调查真相
对于元春自荐枕席这事,贾赦还真不怎么在意。毕竟当初人进宫就是奔着这个去的。当年,他已经尽到了一个当伯父的责任,好言相劝过,可惜非但没用,还叫人夺了名帖。
而且说句实在,随着贾家的落败,他既然反抗不过,也借着金陵甄家发展的辉煌历程来安慰自己,走裙带关系也不是什么丢人的。若有朝一日元春真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就算大房被二房踩到泥地里,可最起码鸡犬升天,老太太跟老二他们都是要面子的,对外起码会给琏儿他们捞个虚名。
但眼下……
说到底,他也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那么丑,怎么好意思爬床啊!”贾赦率先发出身为一个颜狗的愤慨。别提十几年风雨无阻起早贪黑上朝的动力!现在,美人皇帝都跟他说上话来,就是有些小傲娇,可是他们也说上话了。
他还想当人朋友呢!
“撒钱,使劲的撒,给元春弄个什么病,就算天王老子也无法的拒绝的那种,把这丫头弄出宫!训不听话,就给老二送去作伴!”贾赦气的牙痒痒道。
贾琏点点头,又道:“眼下重点我们要查探出这公主是否被元春蛊惑了。”
“皇上怕是把宫中所有的阴暗手段都查了一个遍吧?”唯恐贾赦颜狗跑偏重点,仇己在贾赦耳边提醒道。
贾赦气呼呼的复述完仇己的话,道:“备马,我们去找珍儿!”
贾琏看着屋内跳动的烛光,都不想眺望外边的夜色,嘴角狠狠一抽:“老爷,这天还没亮啊!”
“天亮了,”贾赦回答的掷地有声:“我要上衙的啊!“
仇己凝望着新一代劳模。
虽听不懂全勤奖何意,但听着不亚于开天辟地的缘由,贾琏忍了又忍,但思来想去还得泼冷水,于是十分内疚,声如蚊蚋道:“父亲,有宵禁。”
贾赦翻白眼:“我只在你祖父在世的时候听过门禁,宵禁?这玩意没事的。况且,谁叫你大张旗鼓的去了,我们悄悄的去。”
偶尔出去夜宿青楼还提心吊胆想第二日如何应对理由的贾琏一时间颇为羡慕他爹有个好爹。这种不宿青楼,嫖、完就走,半夜三更流荡街道,回家还有人开门的权势派纨绔真好。
难怪他把皇帝送到宫门口的时候人哈哈大笑,道万万没想到他有朝一日回躲兵马营。
感情他们都不怕宵禁与巡查,只有他真心实意的畏惧,甚至还大逆不道带皇帝走小道避查巡。
贾琏顿时有些哀怨。
贾赦风风火火命人取来两套干净的小厮服,一套扔给贾琏,见人茫然无措的模样,催促让人穿上。
等父子两换完装,贾赦熟门熟路的带人夜袭宁府,还跟人讲述那些年躲门禁的二三事。
“说来也是我老了,当初带着珍儿还爬过墙头,你倒是错过了。”
“呵呵,我一点都没觉得错过。”
贾琏嘴抽的看着他爹熟稔的寻到倒夜香的,然后堂而皇之的从柴门进了宁府。
宁府即使搬离了荣宁街,也搬得匆忙,可府邸也在城东,也依旧富贵堂皇。
“看见了没,你敬大爷能耐着呢!别以为人真万事不管了。”贾赦猫着腰,教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