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人人诡异的视线冲着沈熙而去,贾赦反倒没有轻松的念头,而是怀着沉痛的心情望着沈熙。先前仇己的话语也让他知晓,人如今站在殿上,甚至说动了一百太学生,都是为了他!
为了他!
他很感动不假,可是他……他真得让人信任不起来吗?他明明说过要带着人过上好日子的。
“没看出人家一个有故事的小老头都为你豁出去命了吗?你矫情什么啊?”仇己见人红着眼眶一脸不忿的模样,恨不得捶开脑袋看看自己当年到底塞了多少稻草!
“况且,你又没拿出多少实绩来,怎么让人信你?”仇己毫不客气的下狠药:“上皇宠你,爱屋及乌,宁愿自己眼瞎,琏儿那是你儿子,他不跟你这个老子还能怎么办?”
“我…………”
“唯一可以说的就是你接受新事物能力能快的!”仇己深呼吸一口气,叹道:“贾家分家分宗,甚至晚会,你也心里清楚这世人接受程度有多少。你若再这般不合主流却拿不出足够动人心魄的利益,日后反弹起来,便绝对承受不了。”
贾赦:“…………”
贾赦:“…………”
贾赦:“…………”
一开始注意力便在贾赦身上的沈熙不急不缓与帝皇说话的同时眼角余光偷偷扫了眼贾赦,顿时脑中一白。这贾赦……怎么说呢?感觉有点傻,时常一个人就傻笑傻乐还能自我鼓着腮帮子生气,表情堪比蜀中的变脸绝技,反正在他看来就一老孩子。
没受过挫折。
但也因为这样有些时候就显得纯粹与真实。
能一眼看出他打心眼的充满感激与干劲想要治理好应天府,也看得出来他真的挺敬畏读书人,对他是尊敬有加,也是打心眼里对沈笑好,还外带些移情,念叨着:“我要有个大胖孙子就好了,不过马上孙女就要到了,哈哈!”
他此番站在这个殿堂上,拿出自己先前厌恶不想提及的才学,只是为了能护得人一二。
毕竟,贾赦有些措施就是言语粗鄙了些,可也的确于国于家有利。
而花言巧语,对他来说却是再简单不过了。
于是,沈熙向贾赦投、射了一个安慰看我的眼神。
贾赦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教育了什么叫舌战群儒。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元旦快乐啦~(≧▽≦)~
先前感冒了两天都木有更新,还请谅解拉,么么哒(づ ̄3 ̄)づ╭&10084;~
三年之约
“朕倒是要洗耳恭听了。”当今示意沈熙开始陈情。他倒是要看看沈熙能耐有多大,救得了贾赦这拖后腿的猪队友。
沈熙虽想跟贾赦问个明白先前到底辩了什么,但殿堂之上也没个机会,只得估摸着贾赦的性子以及朝会的时间,约莫揣出了大概,猜的贾赦没抛出惊天“杀手锏”,便不急不缓的抛出论点-“贾大人不过是履行圣人言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贾大人顿时拗首挺胸,自己就是一个文化人,真的!跟圣人都扯上关系了!
沈熙深呼吸一口气,笑意连连的充实自己的辩论要点:“贾大人身为一地父母官,负有教化之责,若百姓懂礼乐便由其自由发挥,若其不懂,则行教化之责。应天府晚会的举办缘由此乃其一,盖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礼部尚书闻言顿时跳脚:“你这是诡辩!圣人云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郭店楚简有载:“民可使道之而不可使知之。民可道也,不可强也。”先秦语中“由”、“迪”两字相通,而“迪”又与“道”声近义通。且《尊德义》全篇意在告诫人君,应当以身作则,用德行和礼乐来教化、引导民众!所以你句逗完全错误!颠倒黑白,哗众取宠!”
“这位大人莫气,这正是学生想要说的第二点。我家大人以身作则,用自身浪子回头努力奋斗的实例来引导民众,岂不是更有说服力?”沈熙一脸无辜的看着面红脖子粗引经据典的礼部尚书:“无论是何种句读,贾大人依圣人言,拳拳之心履父母官之责,行教化之事,何错之有?”
礼部尚书:“…………你……你竟敢……”设语言陷阱!
不知日后有一重要真言-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如今沈熙压下心里那点点心虚,扯过圣人大旗,立足教化一事,引经据典强调贾赦行教化之责。待见不少官员开始不由自主的点头,缓缓过渡到第二论点--祖宗规矩,有史可循。
这古往今来朝堂论辩都少不了堪称经典的一句-这是坏了祖宗规矩!
“沈卿说得挺再理,不过……”当今见沈熙口才了得,玩得一手文字游戏,喝口茶,直截了当拦下,手指指已经傻愣的贾赦,笑道:“不过先前贾大人已经承认了灯笼高价获利欲偷税一事。”
“没错!”户部官员齐声道,先前差一点就被圈进去了。
“就是,偷税!”满朝文武齐声高赞:“皇上英明!”
沈熙回眸看贾赦。
贾赦:“…………”
被满屏刷猪队友,贾赦委屈的快爆炸起来,飞快给自己喊冤,澄清道:“我没有承认!我又不缺钱,怎么会偷税?你们玩文字游戏陷害我,顶多算漏税,漏税!”
满朝文武闻言嘴角缓缓挂着抹浅笑。
当今嘴角上钩。看就算有情有理又如何,抵不过贾赦一句话毁全部。
“…………”沈熙觉得以当今为首的这帮人有些焉坏。这不是欺负人纨绔不懂法吗?翻遍全部税法也没效率高超到第二天一早就收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