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妥妥的傲娇。”贾赦两手拖腮,星星眼的望着当今,唏嘘道:“哎……要是美人皇帝说:“贾爱卿,把贾家事务处理好,朕给你笑一个。我保证没老二什么事了。”用后人的话来说,他也就趁着自己现在是阿飘,稍稍放飞自我一下。
用兄弟情来博美人一笑,他铁定会干的!!
仇己:“………………”
仇己听到这话,神色未变,任凭人意、淫,自顾道来求见的缘由:“微臣斗胆还请皇上纳臣一个小小的建议。自两日前太和殿众人显灵之后,众人对求神拜佛一事愈发看中,家中有长辈显灵者无不在卜卦算命。若不加以引导,唯恐有不轨着借机生事。”
“有比你贾家生的事情还大?”当今闻言嗤笑一声,没把自己的嘲讽点说出口,只冷冷的点点头。
仇己眼角余光偷瞄见当今似笑非笑的鄙夷脸色,心中有数,毫不犹豫的自我揭短:“就像我贾家,论礼法来说不管是否祖宗显灵,老二都居住不得荣禧堂。但他多年来鸠占鹊巢,早已习惯成自然。故而,我不孝的利用了祖父显灵的借口,甚至一不做二不休的自立一宗。但不管怎么样,我始终未对其下过狠手,只是拿回自己应得的东西。可他偏偏越发左性,欲打算借此生事。”
当今神色依旧淡淡,“嗯?”
“微臣愿意以贾家之事作为皇上您杀鸡儆猴的事例。”仇己不急不缓道。
“杀鸡儆猴?”当今重复了一番,有了兴趣,眉头一挑,露出看戏的神色,颇为耐心的问道:“贾爱卿,你可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吗?”
仇己深呼吸一口气,指指旁边一脸茫然呆若木鸡的贾琏,道:“微臣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与其父祖的荣耀毁于我们父子手中,不如断臂求生。我不行,总有琏儿,还有子子孙孙呢。我做不到光宗耀祖,那也得留一个清白的身份。”
罪臣后裔不说为官,子孙后代科举也有三代的限制。
贾赦本觉得仇己失心疯了,但听着听着也觉得人说得有些道理。他若真被抄家流放,子孙起码五十年没官当。
想想这后世考公务员还得政、审呢!
可……还是割肉一样的痛啊!
但见仇己话语不容置喙的坚决强调,贾赦虽然一脸肉疼,但也懒得跟人像在祠堂一样发生争吵。反正再怎么吵,他现在是魂魄,毫无话语权。
不过,感觉能跟皇帝滔滔不绝一点都不谄媚的“自己”好像有点小帅气。
贾赦目光毫不犹豫的转向仇己,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散发出崇拜的目光。
仇己无视身上火辣辣的视线,娓娓道来自己的“被杀”的计划,最后总结道:“荣国府正好借此成为过往,我等重新奋斗,免得为个爵位闹到最后兄弟你死我活。而且由此以儆效尤,遏制住鬼神之下人心作祟,最大程度的避免历史上的诸如“巫蛊之祸”的惨案发生。”
当今面色一沉,终于正眼瞥过“贾赦”,见人虽是下跪,却不知何时挺直了脊背,仿若一把锋利的剑,不由得眉头一锁,道:“遏制众人利用鬼神之说,的确是朕最近头疼的事。不过朕更头疼的是,都纨绔了几十年了,贾爱卿你怎么一下子从阿斗到诸葛亮?”
仇己:“…………”
贾赦:“快,你把我跟皇帝叔叔说的理由再给人说一遍!免得他狐疑。这种事情半真半假最好了。”
仇己正组织词句小心斟酌着,这边当今手指指依旧还没回过神来的贾琏,道:“不过,朕也懒得听各种理由。总之,你提出的”杀鸡儆猴“一词朕挺乐意的。这段时间,他就留下吧。”
“是。”仇己毫不犹豫答到。
贾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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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儿子留在宫中为质,仇己权衡利益一番后,觉得此举还尚在情理之中,但毕竟作为一个父亲,先前听到贾政等人隐隐有朝人动手的意图,总觉得有些担心。
于是,出了宫门之后,仇己便加快了步伐,打算以自身来利诱贾政将矛头对准他。
贾赦以唐僧念经的叨唠功力从仇己口中逼问出打算后,觉得自己身上闪耀着一层名为智障的残光:“你怎么就一根筋的觉得老二会对你下手啊?没准他们还真关心小两口私房事呢?说话办事不要太绝对了!”
“你自己飘回去看。”仇己言简意赅,不想跟人分析杀死哪一个二房获得的利益更多。反正他不介意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摩人。在他被亲妈亲弟联手送进疗养院治疗的时候就丧失了对整个世间的信任。
贾赦狠剐了人一眼,说飘就飘。
飘到荣禧堂,贾赦如若无人的进入贾政的书房,看见人正摇头晃脑背着《论语》,不由撇撇嘴,深呼吸一口气告诫自己做好一夜不眠的监察心里准备。
然,自己看着满屋子的书,忍不住脑袋发昏。
贾赦昏昏欲睡着,忽地传来一道极其细微的声响,“贾琏贾赦”一词顺着夜风传递道耳中,让他马上惊醒过来,竖起耳朵,瞪起眼睛,目光死死的锁住贾政。
贾政面色阴沉,带着怒气:“老大他们又进宫了?”
“是。我大哥派人传来消息。”王夫人咬牙:“老爷,这事还得您赶快拿个主意。要知道咱姐儿还在宫里受苦呢。老太太虽然站在我们这一边,可说句诛心的话,就像那宗谱。大伯他们能亲而易举的把我们分出去,可他无法动老太太分毫啊!”他们大房跟二房斗得跟面红耳赤的,老太太也能安枕无忧,安心睡觉。
“不是要借助马道婆吗?”贾政闻言,敛下心中的烦躁,道:“不说要怎么对付老大,现在你连凤丫头都拿捏不住,又何谈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