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面对地位高于她的邹同,为了不得罪人,邬怀梦只能跟着邹同来。她知道看在燕斯佑的面子,自己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是没想到,被带到这里。
诸程挡住邹同看向邬怀梦的眼神,伸手拎起旁边一个高尔夫球杆,在空中挥了几下:“邹同,你要说什么?”
邹同往大厅里看了几眼,故作镇定往前走了几步:“你敢打我吗?你只要一动手,你就毁了这场婚礼。”
诸程轻轻拂过旁边桌上的一个玻璃杯,玻璃杯滚到地上翻了几圈。
“你今天带邬怀梦过来,要不就是想破坏这场婚礼,但是看来你没有这个胆子。那不就是为我来的吗?想用邬怀梦来折辱我吗?”诸程将高尔夫球杆甩到肩膀上搭着,“我是什么性格你不知道吗?我是什么很宽容的人吗?你今天想办法折辱我,不怕以后我报复回来吗?”
“你虽然地位高,但是并不是什么不可替代的人,花点手段换下你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吧?”
诸程声音冷淡地威胁邹同,邹同站在宴会厅外不吱声。
诸程也不看邹同,转过身对邬怀梦说:“别害怕,他不敢动你的。要是你受到什么伤害,我就找他。”
邬怀梦连连点头。
法老师嬉笑的声音响起:“他跑了。你吓人的能力越来越强了。”
邹同走了,诸程突然感觉无事可做,正想离开,被邬怀梦一把拉住:“诸程,我有话和你说。”
诸程点点头,跟着邬怀梦来到一个僻静的阳台。
邬怀梦在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了只烟给诸程,自己又熟稔地点燃之后吸了一口烟。
“诸程,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邬怀梦吐了一口烟,“你失忆,不记得了,但我记得一清二楚。我想了很久要不要和你说,但是我要离开这里了,我不想留下遗憾。”
“四年前,我在一场宴会上见到你。那时候,我是一个很不入流的演员,我是四等公民,我没有钱。”
“那时候,有人邀请我参加一个宴会,说等我参加完,我会获得很多机会。然后,我就参加了。我发现不是什么普通宴会,而是很多名流商量事情的宴会。在里面,我不是陪伴谁去或者负责什么事情的,我去那里,是被他们欺负的。”
“我看到了你,诸程。那时候你,地位很高。坐在叛军那边上面。那时候,我就知道,他们找我来是来羞辱你的。”
诸程手上把玩烟的速度逐渐减慢,抬眸看向邬怀梦。这是个很恶心的羞辱人的方法。
“然后,燕斯佑救了我,后面我们在一起了。我后来才知道,他救我本来就是看在你的份上。至于我们在一起,我确实一直在学你,这能让我过得更好。”
“不过你别烦恼,我马上要走了,再没有人会学你了。”
诸程有些哑然,她甚至能拼接出那天事情的经过。
“作为补偿,我告诉你你的饭菜是谁换的。华融,宗成荫的女朋友。很早之前在军区工作,两个人认识。后来华融失踪了很久,宗成荫一直在找她。大概半年前,华融应该再次出现了,被宗成荫藏起来了。据说她的情况不太好。至于你们两个的恩怨,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你也不太喜欢华融,华融更讨厌你。”
诸程又问:“你怎么知道的?”
“听别人说话,拼出来的,”邬怀梦自嘲地笑笑,“你大概不懂,我每天陪燕斯佑参加那些宴会有多害怕。生怕说错了一句话,做错了一件事。”
说完又自顾自笑了笑:“好了,总之我现在快自由了。诸程,不知道能不能再见面,但是我真心希望你一切顺利。”
邬怀梦将那包烟塞到诸程口袋了,转身利落离开。
诸程站在原地看着邬怀梦的身影慢慢消失,攥紧了手上的烟。故事正在一点点拼接起来。
宴会厅里的宴席到了末尾,有人陆续将宴会厅收拾干净。按照流程,之后会有一场小型的舞会,一群人会在一起跳舞。
诸程正思索到底是进去还是在这里等着,手上闲着,诸程觉得刚才邬怀梦抽烟的烟味给她一种熟悉感,像是有什么要从脑海里冒出来,但始终差了一点。她点起烟,想要让自己快点想起来。
只见电梯滴答一开,几个黑西装推着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走了出来。
那男人很清俊的长相,有些文弱小生的样子,表情淡淡的。如果是参加婚礼,实在是太迟了。
诸程靠在走廊尽头的阳台上,看那男人被推到宴会厅门口,门口的服务员立马殷切上前接待。
男人偏头看她,一双眼睛却显得很锐利。眼神淡淡的,只轻轻看了眼又立马转过去。
诸程没见过这男人,但是她感觉她一定认识这男人。
啊,头痛,刚刚那难吃的东西影响她的发挥了。
诸程仔细思考,气性来了偏偏不让赛雅开口。一个人一边生闷气一边思考。
到底是谁来着,那轮椅男被推进去,恰巧此时电梯再次打开,又有两个熟悉的人从里面走出来。
段霜段灼,站在走廊另一头,和诸程遥遥望着。
诸程掐灭烟,想起来了。
刚刚用过晚饭的宴会厅,没有别的闲人。一伙装备齐全的穿着军区制服的人仔细将里外都检查一遍。一个山羊角形状的玛瑙材质的东西正悬浮在半空,正散发淡淡的黄色光芒,笼罩着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
“少校,我们里外都找过了,是否还需要继续寻找。”
那头,张过然迟疑很久才回答:“回来吧,不要惊动别人了。你们调查完的结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