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脾气暴躁,一边治人一边拉着诸程去了附近的医院。
诸程陪在后面,眼见着段灼的身体数据一直摆动,好几次都要死掉了,快要下病危通知了,又硬生生砍过了。这叛军的禁制真毒,不至于让人死,又让人痛苦不堪。段灼的衣服被汗湿了好几次。
段霜一直没接电话,听段灼说,段霜近期不会出现。诸程便被硬生生困在医院等到第二天早上。
段灼情况终于稳定下来,诸程终于被允许离开。
临走前医生还有些不乐意:“你不是他女朋友,你怎么这么不上心。”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他女朋友了,”诸程一夜没睡,守了自己仇人一夜,满肚子都是气,听了这医生的话,恨不得把一晚上的恶气都吐出来,“你知道他晕倒前我们在干嘛吗?打官司,谁输谁蹲局子。”
诸程白了医生一眼,离开医院。
又累又困又饿,昨天精力消耗太多,现在诸程只想好好休息。
医院下,柴宜年一手一杯热牛奶等待诸程:“很累了吧。”
诸程走到柴宜年面前,接过柴宜年右手上的牛奶,熟捻地像这个动作做过无数次一样。
她轻轻喝了一口,整个身体都像暖了起来:“说吧,一次说完。”
“不急,”柴宜年指了指医院外眼光充沛的一处花园,“去晒晒太阳吧。”
快三月了,天气慢慢暖和起来。走进花园的时候,诸程深呼吸一口,发现这好像是来这个世界第一次遇见这么好的天气。
“说吧,”诸程坐在长椅的一边,直接问,“为什么你说陈尔没死?”
柴宜年微微一笑:“诸程,我能先问一句,为什么陈尔对你这么重要吗?”
诸程哽住了:“她救了我。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田东应该早和你说过,”柴宜年的口罩一直没放下来,“很早,很早,六年前。”
原身最开始消失的时候?在十四区到底发生了什么?田东这个名字实在太远了,诸程想了下,准确提取出那句有关柴宜年的话,“那个贱男人。”
诸程点头:“你怎么知道?”
“她现在在我手里,”柴宜年喝了口咖啡,“当然,之前是在军区手里。我们用了点手段把她要过来的。”
诸程心思随着田东漂移了一瞬,顺口问道:“为什么?”
“因为她背叛了我们,这是我们最忌讳的事情。”
背叛……王会……诸程的思绪游移片刻,继续问:“不提这个了。我只想知道有关陈尔的事情。”
“陈尔……这件事情有点复杂,你容我慢慢和你说。你知道,我们是哪一方的吧?”
诸程慢慢点头:“我们都是叛军的人。”
柴宜年毫不意外地继续说:“叛军和联盟这边有个习俗,就是互相往对方插卧底,你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