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还就不还,我换个新的就是了。”燕友儿倒是满意地笑了,“走吧,我们去上厕所。”
助理把厕所清空,燕友儿瘸着腿在厕所压抑地笑起来。
太爽了简直太爽了,自己果然没看错,诸程一定能够东山再起。
笑完燕友儿又瘸着腿走出来,遥遥地就看见自家哥哥在走廊另一头站着。
一个身材高大的人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三件套,西装外外面还穿了件纯黑色的大衣,整个人站在黑暗处,看不清面目表情,燕友儿顿时想到一句话。
“燕友儿,你哥看起来冷漠,其实,心挺软的。”
燕友儿拒绝了助理的帮助,自己指挥轮椅到那边,坐在轮椅上看她的堂哥,燕斯佑的脸。
很英俊一张脸,燕友儿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堂哥长得是真的很帅,言情小说里怎么说来着,刀雕出来的一张脸似的,气质也很冷峻,燕友儿很少见到她哥笑。
“哥。”
燕斯佑将大衣脱下来,盖在燕友儿膝盖上,声音低沉有磁性:“怎么回事?”
燕友儿在大衣口袋里翻找,终于找到烟,点燃之前回答道:“我按照你说的,带着保镖,去找你的女朋友邬怀梦,但是她根本没出现,然后我被困在里面了,受了伤,然后特遣队那边派人来带我出去了。就这样。”
燕斯佑显然不想听到这个回答,他眉头微蹙:“你和她……”
燕友儿指尖的烟才点燃,冒出一缕缕悠悠的白烟,她笑了:“她失忆了,我也是才认识的。至于真的假的,我之前又不认识,我怎么知道?”只说过几句话,不算认识吧。
她弹了弹烟头,掉落的烟灰直直坠到地上,“邬怀梦呢?你带走了吗?”
燕斯佑不吭声,燕友儿歪嘴露出个嘲讽的笑,“随便吧,以后你们两的事别叫我,说不定哪天被你们两害死了……”
“燕友儿,”燕斯佑叫住正欲离开的燕友儿,“这次酒店出事,家里股票跌了很多,你虽然在安保局有了工作,知道该怎么应付的吧……”
“随便,反正我又没有股份。”
诸程坐在大厅,眼睁睁见着大厅里的人一直没断过。
有昨晚被困酒店的家属来找人,有各路网红来测热度,虽然没到门口会被安保机器人赶走。还有各路记者各路主持人,将安保局围得严严实实。
石辰玉的速度很快,她写的专栏稿子很快问世,讲述了她被困艾登酒店的经历。莫名的紫色藤蔓,被隔离的孤岛酒店,惊慌失措的人们,被踩踏死亡的无辜者,迟迟不到的安保军,失望绝望的家属。但是文末话风一转,说到将罪犯杀死的安保局卧底。
最后一段,石辰玉写道:“在见到这位卧底的时候,我最开始还不敢相信这位年轻的女士是个隐藏的卧底。当我表示难过的时候,这位女士安慰我死亡人数要比预计的少很多。对于这位女士的话,我表示怀疑。未来安保局会对他们的失责表示什么吗?让我们拭目以待。”
稿子很快引起热议,最后安保局核查人数时宣布死亡人数竟然远远低于原先预测的人数,大部分还是由于惊恐导致的踩踏事故引起的死亡。
当然有人提起质疑,但这不是诸程关心的。她翻了报道,竟然真的有那么多幸存者,诸程都怀疑是不是有人觉醒异能把那些人运走了。
希望那觉醒的异能者一切都好吧。
诸程等的人却一直没来。
连审问诸程的项景都出来了,见着诸程还主动和诸程打招呼。
“你怎么还没走,”项景在诸程不远处问。
诸程看项景脸色不太好看,心情竟然莫名有些好,谁让他们扣着自己一整天,不让自己上厕所不让自己休息。“等人呢。”
梅方下意识问:“谁?”
诸程歪头用手指将脸侧的头发挑起来,不答反问,“长官,如果我被人从楼上推下来,我可以告他吗?”
“什么?”项景语调下意识升高。
诸程却没再说,因为她看到出来的费开了。
费开拖着沉重的身体,身上西装破了好几个口,从电梯里走出来,诸程直接开口,“费开,好久不见呐。”
费开猛地一抖,缓慢的抬起头,然后抬腿往外跑。
项景倒是守住门口,一只手拎住费开的衣领,“你跑什么?”
费开被项景攥住衣领,又认出项景的制服上的勋章,证明项景级别不低,倒也不跑了。
“你跑什么?”项景又重复一遍。
诸程不紧不慢走到费开身边,狐假虎威:“你跑什么?你跑什么、”
费开恐惧地看了眼诸程,立马偏过头,躲过诸程的眼神。
“长官,如果一个意外伤害发生了,在事故发生多少天之内,拥有诉讼的权利?”
项景回答:“五年。”
“五年呐,”诸程走上前两步,拍了下费开的肩膀,“听到了吗?我记得,你也是个大学老师吧?不过你好像是三等公民出身,混到现在,也不容易吧。”
费开抖了一下,瞥了眼项景。
诸程的目的达到,她往外走,速度加快,果然听到身后跟来的脚步声。
“等一下,我要和你说话,等一下……”
诸程甚至跑了起来,走过了几条街才停下来,几分钟之后,气喘吁吁的费开跟上来。
“你,你,你,想要,什么?”
这是个没有监控的巷子口,诸程不再掩饰,“我想要什么你不清楚吗?我想要和段霜见面,我想要知道关于段霜的一切。”
费开好像身体不太行,才几条街道远喘得停不下来:“我,我,和她也不是,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