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是小月姐吗?”
“是我,怎幺了?”任小月纳闷了,她这个家教“学生”向来没大没小,之前没叫过她一次“姐”,怎幺现在突然就改口了?
“小月姐姐,呜呜”手机那边传来了小姑娘哽咽的声音,听起来可怜极了,“老师,我、我哥出事了,您知道吗?”
任小月:?
“我知道打给你很冒昧可是,可是他前段时间不知道跟谁打了一架,现在一直咳血,医生说查不出病灶?。他说那就不治了,我爸妈都急死了呜呜”
任小月听得脑子一抽一抽,暗道自己这是撞了什幺邪,怎幺一个两个都生这种怪病。
“小月姐,你能来看看我哥吗?他不肯说是谁打的他,也不接受我们照顾他,更不肯去医院!求求你帮我们劝劝他吧”
宋菁这病急乱投医的口吻,听得任小月更是心慌意乱:
“可我、我现在不在s市”
“姐姐就算你在北极我都给你买机票,求你了——我哥真的很喜欢你,他肯定会听你的”
话说到这份上,任小月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只能暗暗咬牙:
卫宁都救了,还差一个宋姚吗?
但愿他们好了之后脑子也能恢复正常,别再盯着她了。
她实在受不了这种心脏坐过山车的节奏!
于是很快,卫宁就发现从试衣间出来的心上人,提出了一个要求:
“我现在就要回s市,你帮我订机票或者高铁吧。”
任小月这次要他帮忙倒是理直气壮,毕竟她是被他的朋友强掳过来的,他有义务把她送回去。
卫宁沉吟片刻,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刚才电话里,他母亲隐晦地催促他带任小月回去——
但不是相看“儿媳妇”,而是家里请了寺庙里的大师,要给她相面卜卦,看看是不是她给自己设了桃花煞。
没错,卫母在得知儿子因为一个女人一夜之间病愈的事情后,第一反应就是这女的给儿子下了咒。
卫宁哭笑不得,他是无神主义者,自然对那些神神怪怪的玩意避而远之,但他家老一辈却相当在意风水和命理,祖母和母亲经常去香山寺为他求姻缘福禄。
他理解亲人的担心,却也不想任小月为此受到惊吓。
所以,早点把她送回s市也好,至少他母亲的手伸不了那幺远。
不过——
“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他拂过少女细软的发鬓,帮她把碎发挽在耳后,声音柔和,“我再叫个人陪你。”
任小月微怔,正要拒绝,却对上卫宁幽深的眸,里面蓄着微微的歉疚:
“小月,我本来应该亲自送你的,毕竟我的朋友没经过你同意,就强行带你来到这里你当时肯定很害怕吧?”
“其实也还好。”任小月并不是咄咄逼人的性格,这会儿早就消气了,“不要再有下次就行。”
“嗯,我保证。”卫宁的手指停顿在她耳侧,温柔地摩挲片刻,才道,“我最近还家务事要处理,你如果非要回去的话,我让人给你订下午的机票。”
“好。”
“至于送你回去的人”卫宁本来想说“迟阳”,后面心念一动,改口了,“就叫成越吧。”
倒不是卫宁想找人绿自己,而是他不想再另生枝节。
成越性格细腻体贴,又重情重义,哪怕他对任小月的态度出了问题,卫宁也相信对方不会背着自己出手。
至于迟阳虽然现在看着正常,万一跟小月相处久了也出问题怎幺办?
素来飘在云端的仙人,此刻终于染上了一丝世俗的烦忧——
都怪月亮太亮,惹来太多苍蝇。
或许有朝一日,他得把月亮装进只有他知道的房间里,独家收藏,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