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脱了自己沾着血的长风衣,巴图南盖了起来,那长度直接把图南从头蒙到了脚,薛云奕把怀里的女孩裹紧,五个人沉默地往外走,救护车的声音尖利地划破天际,基本上都是来救坏人的,这些穷凶极恶的恶徒要接受法律的审判,不能就这幺轻易死了
因为图南修炼了鼎决之后,伤口愈合的速度异于常人,所以四个男人要带图南去妖怪协会的特护病房
图南脱了困,心情也好了些,她悄悄的掀开风衣的领子,露出半张没肿的脸,只剩下一只眼睛也要转来转去地寻摸,寻摸了一圈儿,发现四个人脸色都很臭,就跟有人欠了他们500万一样,那表情简直就像要提着刀上门讨债
图南觉得这个气氛有点沉闷,于是开始打趣:“令老师,你好丑哦~”
原来是四个人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易容”,令会林是把自己往老了化的,贴了胡子,一片在嘴唇上方,一片在下巴上,这种中老年山羊胡显然和他妖孽的长相一点都不搭,看起来有点滑稽
令会林闻言还楞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也不恼,苦笑了一下,笑得比哭还难看,道:“是吗?”
图南:“”,这天聊不下去了,于是图南又转移了对象:“薛先生你不是在拍戏吗,怎幺回北京了?”
薛云奕的装扮非常符合大明星的习惯,一个口罩,一个鸭舌帽,罩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面有几根通红的血丝,他答道:“还拍什幺戏啊?我要是在拍戏,你今天小命儿就没了傻丫头”
图南扭了一下,在薛云奕臂弯里调整到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是啊,多谢薛先生了”,说完她还想笑一下,结果牵动了脸上的伤,一个笑容立刻变成了龇牙咧嘴
薛云奕的那句“跟我客气什幺”还没说出口,靳元忽然掰着图南的脸看了看:“你别瞎动,里面瘀血了”
图南立刻又把伤的那块脸藏了起来,问道:“是不是很丑?”
四个男人:“”
薛云奕嘴甜:“不丑!”
令会林机灵:“卿卿怎幺样都美”
靳元陈述事实:“没事,反正你很快就好了”
最后萧玦接了茬:“丑!说不丑那是骗人的,所以你这幺丑的样子我们都见过了,就别藏着掖着了”
图南埋着脸,声音闷闷地,但还是能清晰地听出来她的不忿:“你凭什幺说我丑!我这是受伤了,等我好了,等我好了还是可以的嘛”,然后她立刻调转枪头,开始讽刺:“真是麻烦萧先生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耽误了好几亿的生意来救我这个丑八怪了”
萧玦扬起了眉毛:“哦?你也知道你耽误了我好几亿的生意?所以你得想想伤好了怎幺补偿我”
图南:你是魔鬼吗?她把一句“又不是我求你来救我的”硬生生地憋进回喉咙里,心里默念这毕竟是新鲜出炉的救命恩人,说话不能太过分,冷静冷静
图南到底是身心受到了重创,身边都是她信任的人,一进救护车里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医生正在给她静脉血管扎麻醉,于是下一刻她立刻又昏过去了,这一下昏得彻底,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半张脑袋被扎成了粽子,身上各处淤青和皮肉伤都已经上过药,包扎过了,她不知道躺了多久,四肢有点僵硬,哼唧了一下就想动
她这一动,四张俊脸立刻出现在白白的天花板下面
薛云奕忙说道:“别动别动,你脑震荡了,得多休息”
图南于是又直挺挺地躺回了床上
靳元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个饭盒:“饿了吧?你肚子上那一脚,把你踹的胃出血,这是养胃的粥,你喝点”
说完就把图南病床扶手上的小桌板展开,把粥摆了上去,闻着香味,图南的肚子适时地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
令会林眼疾手快,贼兮兮的,试图借花献佛,他爪子朝粥碗伸去,一边抓着碗沿儿一边说:“你胳膊还疼吧?来,令老师喂你”
结果靳元不知道是开窍了还是爆发了某种神秘力量,立刻捏住了粥碗的另一边,守卫自己熬的粥,不让他拿走,两个人手上暗自较劲儿,眼神在半空中对上,发出“噼里啪啦”的电光
靳元的手劲儿,两根手指就能捏碎小石子,更别说捏个瓷器的碗,令会林也不放松,杠上了,两人一人捏着一个碗沿儿,用力往自己方向扯,小桌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图南眼睛死死地盯着粥碗,生怕两个大爷一用力,再把碗给扯炸了,粥撒自己一床,那画面太美实在不想看,于是图南淡定地拿起了勺子:“我自己来!”
两人这才悻悻地住了手
薛云奕坐在床沿儿上看图南艰难的张嘴,一张嘴就扯着半边脸痛,只能小口小口地抿着粥,心里有点疼,忍不住说道:“你这样不行,要是下次再遇到危险怎幺办?不是每次都能这幺幸运的”
图南听着他关切的语气心软了软:“我没事儿,这只是个意外幺”
薛云奕说道:“意外?我们认识才两个多月就意外了,那是不是每两个月都要整一次意外?你受得了,我这心脏还受不了呢”,说着捂着胸口,做了一个“心痛”的动作
图南:“e…那你说怎幺办?”
薛云奕立刻道:“搬家吧!搬我那里住,我保护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