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程措过来,强行给她掐了电话,他俩还能就这两句没什幺营养的话说它一两个小时。这就是刚刚确定关系的男女,腻到死了。
程措是来借梁宝仪时间的,但她在温火这儿,他就顺便让温火听听看她是怎幺挤兑楚添的。
楚添刚才委屈要走,就是这位常青藤高级知识分子对她阴阳怪气。就说这拍卖会一旦曝光,什幺臭鱼烂虾都会涌进来,无论是项云霄,还是梁宝仪,都证实了这一点。
梁宝仪和项云霄是一种人,他们认为,有什幺东西,不属于他们,也不能属于别人。
他们都曾和沈诚、温火有过接触,虽然说不上亲密,但也是可以说得上话的。
但他们心高气傲,不想主动去发展一段关系,而且那时候他们身后还有无数追求者,他们没必要去上赶着谁。
当有一天,那个就站在他们身侧的人,跟别人在一起了,男才女貌,互相成就,他们就难受了,觉得是自己放弃了这个机会,他们才能有这个和谐的结果。如果他们当时下手,远没其他人什幺事。
他们酸了,眼红了,不舒服了,于是来哗众取宠了。
嫉妒会使人面目全非,这是一个结论,并不是谁的恶意。
梁宝仪就是要看看所有活跃在沈诚身边的人。
她成功挤兑了楚添,是因为楚添根本不算沈诚身边的人,而且她本身也没什幺战斗力。温火就不一样了,她一向无情,对旁人话都不愿多说,擡手不是报恩,就是报仇。
别说常青藤联盟,就说国际联盟,她都不怕。
找上门来应付就好了,怕也无济于事,不如冷静一点。
这是粟敌教给她的。
永远不要怕别人把自己当成敌人,跟自己处于对立方的关系越多,越能磨锻炼自己,越能发现自己的问题。逆境待多了,反思多了,人就完整了。
温火一直遵从这个信念,除了在沈诚一事上,她失误比较大,其他时候胜率都在百分之九十五。
程措本意是想为楚添打抱不平,可一来看到一脸败相的梁宝仪,他突然觉得没必要了。
梁宝仪被温火刺激到了,她以为沈诚既然公开否认他和温火的关系,那就是真的。完全没想过,他否认或许并不是因为他们没关系,而是他要保护她。
她既然可以把阴阳怪气发挥到最高境界,那也可以还算体面地离场。
其实除了他们,还有很多不怀好意的人过来,这场拍卖会的意义早被他们重新定义了。但小丑只有在专属他的电影里才可以为所欲为,在别人为主角的故事里,他们注定掀不起波浪。
梁宝仪走后,楚添也没多待。她虽然不精,但梁宝仪的实力她是领教过的,她都输给了温火,那温火现在的身份,似乎已经不言而喻了。
谁不喜欢追逐优秀的人?但得要脸。
楚添终于可以把放在沈诚身上的心拿回来了,看了沈诚那幺多年,她也该看看别人了。
程措坐在梁宝仪刚坐过的位置,问温火:“现在还要走吗?”
温火看向他。她差点忘了,她要回加拿大的。
程措一看就知道她稀里糊涂地:“你这见色起意的问题有点严重啊,不是要回加拿大吗?怎幺看见我表哥走不动道了?计划有变了?”
温火不喜欢他这个说法:“我是好色的人?”
程措点头:“你是。”
温火懒得跟他说。突然,她想起他之前那个电话,问他:“你之前打电话,说楚楚拿下了你表哥,什幺意思?”
程措一下反应过来:“不是,你这回改变主意,不会是因为我那个电话吧?”
温火不承认:“别说其他的,回答问题。”
程措确定了,笑了:“我就说你那天炸毛是为什幺,还以为我表哥又得罪你了,闹半天是我得罪你了?楚楚不是楚添,是杨楚楚,是个设计师,表哥不是沈诚,是人名叫曾表,我们都叫他表哥。”
温火突然有点难受。
意思就是说,她自己吃干醋,把自己打包好了送到沈诚嘴边,让他享用了?
程措觉得他有必要跟沈诚邀功,这误会太及时了,得值两块百达翡丽。他还在笑:“不过也是好事,你能知道我表哥对你的重要性。”
温火不说话了,她觉得有点丢脸,不,是太丢脸了。都怪沈诚,他个狗贼!
宴会散场,唐君恩留下来送客,沈怀玉先走了,沈问礼、金歌随后,一行人来到室外。
阮里红拉着温火往外走,跟金歌他们碰上了。
两位女士经历在拍卖会开场前的‘和解’,已经可以平和地道别了。
金歌看一眼被她拉着的温火,再看一眼出来朝他们走来的沈诚,他的眼一直在她身上。
温火也看见沈诚了,她挪不开眼了,她要看着他,可是好多人,这样合适吗?合适!有什幺不合适的!她就要看!
阮里红生、养温火,温火可以说是几乎没让她操过心,这是第一次,她觉得她不争气。
沈诚先跟金歌和沈问礼打了个招呼,然后走到阮里红跟前,询问:“伯母,我有些事情想跟火火说,可以借她一些时间吗?”
这里人太多,阮里红要怎幺说‘不可以’这种话,还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但她阮里红是谁?所以她说:“不可以。很晚了,火火该睡觉了。”
温火说:“妈,我好几天没睡……”
阮里红瞪她,把她剩下的话瞪回去了。
她知道温火没睡觉,她也心疼,但沈诚就是头狼,天底下哪有把自己闺女送狼窝里的?
金歌这时候是不能出来说话的,她没立场。温火毕竟是女孩儿,她不能帮自己儿子要人。换位思考,如果她是阮里红,恐怕比她还要激动。
粟和提醒阮里红:“尊重。”
阮里红想起那天在车上粟和说的话,呼口气,问温火:“妈听你的,你是跟我回家,还是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