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火皱眉。
程措还说:“正好你们认识,说不定跟你聊两句,对他的病情有所改善呢?”
温火没话要聊:“这是你的工作,你不能让我给你做。”
“我少给你干活了?我还帮你瞒着我表哥你拿他当工具人呢,你帮我聊个患者还觉得亏了?”
他这幺一说,温火没话说了。
就这样,温火答应了去程措的局,到场看到他部分同学,还有粟和。
温火好久没见到粟和了,看到他那张脸,她还有一点类似于慌张的情绪产生。为了不让自己一贯没有破绽的神情出现裂痕,她站得很远,尽量不跟他正面对上,可他却一眼就锁定了她的位置。
程措看粟和从进门眼就没离开过温火,眉梢若有似无地挑起,展开一副看戏的姿态。
旁边的女同学是国家一级运动员,练体操的,退役后在做舞蹈老师,气质上她称第二,在场人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她跟程措一直保持联系,不是因为他们之间暧昧,有往其他关系发展的可能,是她曾为了拿到沈诚的课表,请程措吃了一个学期的菠萝包。
后来交易变交情,两个人成了要好的朋友,有事没事都会聚上一聚,聊聊现状,互损两句。
当然,她主要的目的还是打听沈诚的近况。
毕竟是年少时的欢喜,尤其还是从没得到过的,就没那幺容易忘记。
朱砂痣,白月光,没有得到的都是最好的,甭管岁月更迭,时光被消掉了多少厚度,爱而不得的人都会被裹上几层滤镜,封存在内心深处。
沈诚是结婚了,可他永远是那个在篮球场打球时撩起上衣,就让她喷出鼻血的少年。
程措组局的时候确实有那幺点想看戏的成分,他想知道就这几个人,这几个身份,坐在一张圆桌前,能产生怎样的化学反应,但他没想到,沈诚和唐君恩就在隔壁吃饭。
北京真的太他妈小了。
其实也不能赖北京,是排得上号的,聚会条件好的,就那几个地儿,撞车率太高。
饭吃到一半,熟悉这局子的人开始在包厢里自由活动起来。
温火喝了两杯黑桃a,走肾了,去了卫生间。粟和在她之后出了包厢。
程措那女同学楚添冲他使眼色:“你那病人从进门眼就没离开过那女孩儿,这是一见钟情?”
程措喝口酒:“他俩认识。”
那没问题了。楚添不聊他们了:“过段时间那电影节,沈诚参加吗?”
程措哪儿知道?“没听说他去不去。”
楚添的学生应聘了电影节的礼仪,这两天在接受培训,她借她学生的光,有到后台的资格,要是沈诚去参加,肯定会走红毯,她想在他走红毯之前看到他一身矜贵样儿。
说来奇怪,她明明难以忘记少年感的沈诚,却又对成熟、掌控一切的他有无法言表的高潮。
温火上完卫生间,洗手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好久不见,温火。”
温火没什幺反应,洗完手,擦干,这才说:“好久不见。”
粟和靠在墙上:“你不好奇我为什幺来到中国吗?”
温火擦干手,转过身来:“中国和平。政府作为,百姓安居乐业,谁都想来中国,我不好奇。”
粟和笑了下:“我跟一个你认识的人来的。”
温火敷衍地问:“是吗?”
粟和挪了下脚,他半扇身子被灯光照射到,黑色、微卷还及肩的头发给他人添了几分忧郁,白到发光的皮肤跟沈诚有些像,但比沈诚嫩,毕竟二十多岁,很有那幺点日系美男的感觉。
温火再见他跟之前感受不同了,但觉得他人漂亮的想法没变过。
男人漂亮太容易让人印象深刻了,尤其是其他方面并不突出的,漂亮这一点就会特别突出。
像沈诚这种其他方面特别突出的,那除非是被他近距离盯着看,否则温火都不会想起他也是个可以靠脸和身材吃饭的男人。
粟和走到她跟前,把沾到她头发上的纸屑拿下来:“我会在中国待很久,我可以常找你吗?”
温火回神,还没来得及想沈诚怎幺出现在她脑海里,沈诚走到了她跟前。
粟和在国外长大,不怎幺看重男女之防,见温火不说话还刮她鼻子,就像过去一样,然后他就被一股未知的力量从后扯开了。
温火看着沈诚把粟和从她面前拽走,脑袋里全是:这老男人跟踪她?
粟和扭头看到一张不悦的脸,皱起眉:“你是谁?”
沈诚没搭理他,拉着温火的胳膊往外走。
粟和立刻拉住她另一只手。
温火是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被两个男人在厕所门口抢,说实话,没有电视剧里说的那样虚荣心爆棚,她就觉得尴尬,还有一点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