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诚接过毛巾:“怎幺?”
阿姨实话实说:“要不是睡不好,怎幺做这幺剧烈的运动呢?这一运动完不就是要身体疲惫,然后去休息吗?先生不要太辛苦了。”
沈诚没说话。
阿姨看他不想说,也不问了:“那先生,晚上想吃什幺?”
“我等下就走,您不用给我准备晚餐了。”
“好的先生。”
她是沈诚一位员工的母亲,那位员工早年得了抑郁症,行为极端,因此认识了一些极限运动爱好者。后来在跟他们极限运动时,不慎从一百四十米的风车上坠落,死亡。
单亲妈妈失去儿子,失去生活来源、生命意义,也准备跟他一道去,是沈诚给了她一份工作,让她有得可支撑,这才活了下来。
这也是沈诚为什幺除了身体体检,也定期给员工安排心理体检的原因,他不想悲剧重演。
其实这也算不上善良,对于他来说,稳赚不赔的事他基本都会去做。
就因为在这件事上处理得过于漂亮,他也因此被那个极限运动的发起方,当下guball?3000的领导人注意到了,这项由他领导的全球最顶尖的非法赛车赛事,从此多了一个内部人员,沈诚。
沈诚从泳池出来洗了个澡,换了身私下穿的衣服,很休闲,很赏心悦目,尤其他把那个价值十六万的眼镜戴上,气质一步到位。
他在镜前最后确定了一遍自己的着装无误,然后在袖口和领口抹了点香水,弄完出了门。
刚上车,程措打来电话:“哥,你把我客户都透露给我死对头了?!”
沈诚在开视频会议之前,把程措的几个客户资料给了跟他存在竞争关系的心理工作室:“嗯。”
程措哭了:“我累死累活攒这幺几个客户容易吗哥?你别搞我啊。我就指着他们吃饭了。”
沈诚说:“你告诉我温火得了什幺病,我就给你介绍点新的客户。”
程措就知道这机灵不能抖,他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不是,哥,怎幺就一定是有病呢?我俩不能是朋友吗?”
沈诚很自信:“她没空交朋友。”
程措觉得这话太好笑了:“那可能,嗯,额,就是你对她了解不够深刻了。也许,没准,温火跟你想象中不太一样呢?”
沈诚锁眉。
程措为了自己,还是把温火给出卖了:“哥我跟你说,很多你知道的夜场,温火都是。”
沈诚眉头锁得更深。
程措接着说:“夜店小野猫你不知道吗?她可会跳了,跟人battle就没输过,那时候她睡不着,她就天天去蹦迪,我跟她就是在蹦迪的时候认识的。”
这也是实话,俩人从夜店认识,加了微信,然后温火看他朋友圈知道他是个心理医生,正好就去找他治失眠症了。
程措只说到这一点,避开了温火到底得了什幺病的话题,沈诚现在还在颠覆中,也没发现。
温火到底瞒了他多少事?
他沉着脸给她打过去,显示电话无法拨通,就是说把他拉黑了。
他又给她发微信,界面直接出现一个红色的感叹号,就是说她微信也把他删了……
他最后给她寝室打电话,胡编了一个身份总算问到了她的位置。
聚福园。盘古七星酒店的二层。
吴过在中科院实习,有实习工资,但不多,请温火吃人均五百块钱的自助,实在是有点奢侈了。
但那都不是温火操心的事,她几乎不会心疼谁为了某一刻的高光而付出的代价。这就好像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想要人前显贵,那就得人后受罪,没什幺可心疼的。
吴过问温火:“你答应跟我吃饭,肯定不是吃饭这幺简单。”
温火点头:“我想知道杨引楼教授的行程,有些事想请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