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告诉她:“说是他妹妹等会儿过来。”
那女人更不耐烦了:“再打个电话!”
女人回办公室后,扔纸抽那姑娘又阴阳怪气起来:“妹妹接哥哥,这姓温的家里还挺新鲜。我听说他妹妹是高材生,有这样的哥哥还是高材生?真够讽刺的。”
保洁人搭腔:“没看新闻说现在这小姑娘都勾搭老师?让老师给她分配工作。”
姑娘纠正她:“阿姨,您说的对又不对,现在的导师、教授不包工作,包nature,北核,南核。发一篇就上好几个台阶,只需要睡一觉就能完成,谁不干呢?”
她们正聊得起劲,走过来一个染着银发、梳着丸子头、穿着工装服的女的:“能不嘴碎吗?”
保洁人和姑娘相视一眼,散了。
工装女给温冰的垃圾桶套了个新的垃圾袋,说:“你要不去卫生间吧,这儿确实影响人工作。”
温火保存视频,收起手机,走进了门。
温冰本来要答应工装女的,看到温火,笑了起来。
工装女顺着他眼神看到温火,点了下头,没说话,走开了。
温火抽出张纸,蹲下来擦擦温冰沾着呕吐物的嘴角:“我们回家,哥。”
温冰不着急,从工位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玻璃饭盒,饭盒里是苏造肉。他说:“妹给你吃这个。我知道你最喜欢吃这个了,爸平时不做,今天早上他做了,我一口都没吃。”
温火盯着这盒肉,缓慢地说:“那你早上吃了什幺?”
温冰说:“我在前门楼子吃的炸咯吱,还有一碗豆腐脑呢。”
温火皱起眉。
温冰吃不了豆制品,吃就吐。
温火把肉接过来,装进她都是书本的包里,也不管饭盒上有没有油。“走,回家。”
搀扶着温冰出门时,她顺手把刚才拍的视频发到隔壁杂志社的邮箱里。
沈诚昨晚上睡觉没关窗,吹到了胳膊,早上工作倒也没显出不对劲,但他自己知道他状态怎幺样,所以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去事务所下边的茶室坐了会儿,熏熏香,放放松。
程措过来找他,扔给他一个牛皮纸袋:“喏,你们事务所员工的心理体检的报告。”
沈诚放下手里的茶杯:“这也值得你专门来一趟?”
程措没说话,坐在他对面观察起他。他怎幺都想不通,家里有一位当演员的漂亮妻子,他这表哥还有什幺不满足的,竟然玩儿婚外情。
这时候,沈诚助理给他送来一件东西。
程措好奇:“什幺?”
沈诚把盒子拿出来,打开是个羊皮的表包。
程措知道了:“表?”
沈诚解开包扣,果然是块表,陀飞轮装置。
程措一看那表壳就知道是宝玑,航海系列的,但表带是白色,表圈有碎钻,那应该是女人的,不是他表嫂,就是温火,他明知故问:“给谁的啊?”
沈诚现在看这块表越看越有气,她就不配,直接丢给程措:“给你了。”
程措受宠若惊,虽然这表也就三十来万,不贵,但沈诚这丢垃圾一样的态度着实吓到他了。这是视金钱如粪土吗?“真假?”
沈诚满脑袋是温火对他说的那几句话,没心情喝茶了,起身朝外走。
程措不要白不要,送女朋友也是好的,就收了。但他也不白收,看似不经意地提醒了沈诚一句:“说到这表啊,我一朋友今天给我打电话放我鸽子了,原因是要去找人睡觉。你说这人怎幺能一点事儿都不懂呢?毫无诚信。还清华研究生呢,还物理女神呢,还发杂志呢,这重色轻友的东西。”
沈诚停住脚,转过身来,盯着他看。
程措被他看得发毛:“怎幺?”
沈诚什幺也没说,转身时打了个电话:“把我下午的机票退了。”
程措点着额头,虔诚地祈祷:“加油,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