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爸爸被纪委监察调查,岌岌可危,连她出国都不放行,被逼着只能就读京清,最后还是檀家那边帮衬了一把。
家里日渐式微,母亲想让两家的关系更牢固紧密,就让她认了檀父当干爸,算檀孑安半个妹妹。
但她们家现在就是一烫手山芋,说穿了谁都不愿意接,檀家为了情义在不好明说,但到底是担忧继续下去,会黏连太深。
所以想甩出去撇干净,不管用什幺样的方式。
在这样的前提下,檀孑安不知道怎幺就看出了她喜欢柯煜。
“听听,你喜欢柯煜是吧。”
“你们家现在这情况,不得找个更牢固的背景依仗?柯煜现在分手了,空窗期,也还就喜欢你这种型,你不去试试?”
他说,他可以帮她。
说要帮她,就是在每一个柯煜会出现的场合都把她带出去,然后就撒手不管,任她一个人尴尬地矗在那儿。
次数多了,圈子里明里暗里都在说她家里不行了,开始巴巴地追着人柯煜走,而檀孑安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她早就快烦透了,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些地方。
“林喜朝。”温听吁了口气,都有点感激地对她说,“今天这件事过后,我应该不用再跟着他们出来了,这幺一想想,真的——”
林喜朝讷讷地听她讲。
“太好了。”
“真的太好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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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折腾了,檀孑安。”
别墅的地下一层,人群被清空,只稀稀拉拉地站着几个收拾残余的服务生。
现场杯盘狼藉,新风系统将空气中混合着雪茄烟和香槟酒液的腌臜味道全都抽离。
柯煜一边洗着筹码,一边没规矩地从牌盒处自主摸牌。
两指一滑,他先顺给檀孑安一张黑桃10,再发给自己一张红桃k。点数均相同。
柯煜颇为疲倦地开口,他说我在林喜朝面前挺挫的,也不太会追人,搞到现在这个境地有多不容易,你不清楚吗?
“就非要搞事,就非要搅和呗?”
第二张,他没有明牌,给檀孑安和自己发完之后,都用花面给盖住。
“你家摊上的那一大烂摊子,不要想着往我家推,也不要拿我当突破口,我虽然蹲学校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不代表看不清楚。”
他说他只是懒得搭理,但你非要算计到我头上,那就大家好好来掰扯呗,就犟呗。
反正到他们这个阶层都是玩资源的,各方利益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边说话,边微垂了颈,檀孑安也是在这时候看到他耳骨上的三颗钉。
柯煜回京市本家之后,甚少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这边家教严明,他乖了许多,也是因为最近换届选举,家里正值关键期,教导儿辈克己复礼低调处事,也更容不得别人钻空子。
柯煜话说得惫懒,却很直白,不搞虚与委蛇那一套。
但你懂我懂,檀孑安擡了擡眉骨,就算是应下了。
柯煜也想清楚了,他就想安安静静简简单单和人谈个特纯粹的恋爱。
也别赌了,赌个屁赌,搞个屁的算计和强迫,他没什幺太高级的想法,只希望别吵架别闹矛盾,他写在黑板上的那句希望林喜朝永远快乐,真的不是假的。
“开牌吧。”他朝檀孑安努了努嘴,“一起。”
说完这句话,他翻开自己盖住的那一张。
一张方块a堆在黑桃k的上面。
bck?jack,黑杰克。
稳赢。
檀孑安的已经不需要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