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辞尚且还不太习惯发脾气,很容易就被人发出的动静带走注意力,他都準备好殿下再喊便捂耳朵了,偏偏姜枕烛闭了嘴,反而听见了脚步逐渐远去的一点声响。
心下后悔一瞬,梅辞站起身来匆匆走至门边,蹙着眉心动作急切,只是尚且还没打开门框,耳边不远处便传来了脚步轻轻落地的声响。
没关紧的花窗也算是熟门熟路,姜枕烛动作很快,很快就掠至人身后,扬着眉尾直接掐腰把他抱了起来。
“我这是又怎麽惹着小乖了?怎麽门还不给进?”
骤然失重,梅辞连忙抓紧她,尚且愠怒的喉咙还没挤出半个字,就反被人反身几步丢上了柔软床榻。
呼吸衣裳都乱了,面上的恼意却变得更甚。
只姜枕烛自己春风满面,还犹自弯腰在人脸侧轻轻碰了碰,眉眼和缓下来,早变成了记忆中熟悉的殿下模样,嗓音也轻飘飘的,说什麽听起来都像柔软情话。
是独属于梅辞的风景。
“你明知故问…为什麽不让我出府啊,我明明都答应你了,我又不会逃跑,殿下不信任我是不是?”
一连串的话落地,梅辞爬起来嘴上不停,姜枕烛盯着他故作冷脸的小模样,却只喉间滚动,想亲……
“成亲以后,想去哪儿都行。”姜枕烛避开他的问句强调。
其含义便是,礼未成之前,这只小雀便必须呆在自己的视线範围之内。
”你……你怎麽这样!这不公平,殿下之前明明之前说过不会关我的。”
梅辞原地跪直拉扯她,却只迎来姜枕烛绷着脸匆匆低头吻上他唇肉。
小郎君没躲过去,很轻易的便被人攻城略地长驱直入,嗓音软了溢出轻哼,双手无措的摸上她袖口握住。
交颈亲昵,温吞柔软,动作轻缓显然都是按着梅辞舒服享受的来。
小雀软绵绵的没了力气,眼尾潮湿面上晕红,粘稠暧昧的水声轻响,几乎要被人舔化。
晕晕乎乎的间隙里,不知道被人哄着吞了多少,被放开之时还尚且呆呆的。
姜枕烛偷偷勾唇,又在人看过来的时候变换神情垂下眉眼,演足了委屈的腔调,仿佛梅辞再多说一句,便是十恶不赦的坏心人。
“我害怕…”
“我也没想着把你拘在府内,但是想去哪儿要带上我,我不想看不见你,不然我放心不下…”
姜枕烛放轻了一点音调,缓缓开口道。
梅辞果不其然,顿时心疼的皱起了眉头,很生涩的靠近低声哄她:“我既已做了决定,肯定不会再离开殿下的,……妻主…”
小郎君唇色红豔豔的湿润,手足无措的轻哄,嘴笨的不知道该怎麽安慰……
事倒是叫人轻轻松松就翻了过去,还赚足了他的心疼怜惜,末了甚至主动投怀送抱,又仰着头乖乖陪人亲了好一会。
罢了,不过就几日而已,况且自己本来就不是多麽爱热闹的性子,去不了宁国侯府,还可以把守棠邀进府上,总有叫殿下安心的办法的…梅辞晕晕乎乎的想。
只不过不等他先通知,白守棠那边便早早的收到了消息,晋王拟邀的请帖更是把宁国候府当作座上宾。
白守棠刚开始还以为他逃跑失败被逮了回来,后又因陛下赐婚受惊。
他心下担忧,等见了人的面才真正的放下心来,梅辞还活蹦乱跳的在他眼前。
尤其府上他的穿戴用度,还有晋王瞧着气势汹汹的攻势,桩桩件件都做足了心意,仿佛心意毫不掺假。
尤其今日来看,梅辞面上也在细微之处染上了情窦初开的在意,叫他即便有些不爽也没能利落说出口。
这点仅剩的不认同,又在梅辞替人认真辩白解释之后勉强消散了大半。
“她说你便信了,小梅辞,你是不是有些太好哄了……”白守棠习惯性警醒他,心下想着自己过后肯定要替他去仔细查一查,这个晋王到底有没有那麽清白…
“两个人能走到一起肯定要付出信任,况且我毕竟人微言轻,殿下若…也实在没必要骗我。”
如此即便最后赌输了,也是他自己定下的命数,怪不得任何人。
只是现在,他还是十分信任姜枕烛的,而这份信任,也是平日里的点点滴滴里,她自己慢慢挣来的。
白守棠还是觉得女子不可尽信,尤其脑海里想起另一个笑吟吟的面孔,更进一步的加深了他的念头。
“如今一切尘埃落定,我也只好祝你们幸福自在一辈子,只不过以后受了委屈可不要自己忍着,记得来寻我。”
白守棠有些别扭的提醒他,纵使对上晋王他大概也无能为力,但也愿意分担他的伤口。
梅辞腼腆勾唇:“我会记得的。”
喜服送来给人试穿的当日,梅辞甚至尚且没能亲自看一眼,便被姜枕烛突然领进了宫墙之内。
他还是第一次踏入这里,心下自然是紧张极了,心髒怦怦跳着就没停下过,出门之时更是连月白也慌了神,一应穿戴饰物还是呈露给拿的主意。
小郎君稍加装点,纵然是姜枕烛也不得不晃了眼,若不是淩止和皇姐都接连催促,不然根本舍不得带进宫给人看一看。
也幸好梅辞不熟悉宫内礼仪,很怕出错,一路上都下意识靠她很近,姜枕烛于是又很轻易的被哄好,懒洋洋的牵着人的手腕,毫不避讳的给衆人展示她的在乎。
梅辞一颗心高高悬着,直到真见了陛下的面才缓缓落地。
四人齐聚的午膳丝毫没有皇家令人腿软的威慑,姜明贞甚至跪都不许他跪,反而平和松弛,更像是普通人家齐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