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守棠冷着脸,开口却缓和。
“除了脚崴了,其他地方可伤着了?”
梅辞原地安静等待着判决,原本喉咙口都差点要被慌乱堵死了,毕竟守棠那麽厉害,他实在不确实自己能否藏的过去,
直到对方难掩关切的话音落下,梅辞心下松了口气,随即而来的,便是更加难以承受的愧疚折磨。
“没……没伤到别处…”
“那上来,我背你到马车那儿。”白守棠转身屈膝,反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不用,我自己……”
“你自己蹦过去?那天黑也到不了家,上来。”白守棠皱眉催促道。
梅辞喉头轻轻哽住,终于不再挣扎,红着眼眶缓缓伏在人肩膀处。
明明也是个儿郎,背起他时却丝毫不觉得勉强,脚步稳稳的带着他往前走去。
梅辞脸颊轻轻抵着对方的肩头,隔着衣裳料子感受到对方的温度。
守棠待他如此,自己却遮遮掩掩并不坦诚,梅辞也知道这样不对。
竟然是错误,就要改正才行,毕竟再不堪也是自己选的,就算到时候守棠生气,打他骂他都好,自己不能再瞒下去了。
一个谎言的背后永远都是下一个,越攒越多他们就要走远。
他只有这麽一个朋友,他如论如何都不想失去他。
——
“守棠……”
快走到了,远远已经能看见尽头车马的影子,梅辞轻轻开口叫了一声,听见身下人干脆的一声应。
“怎麽了?脚还疼?”
“没,不疼了,守棠,我明天去府上找你好不好?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白守棠听罢脚步微顿,随即又一如往常的擡步向前走,不论怎麽说,不论这秘密是不是今日之事,他心底那点郁结终于是消散不少。
起码还有些良心,还知道有事要跟他通气……
“行,那你早就点来,我叫小厨房给你做水晶肘子,到时候在我那儿用午膳。”
“嗯。”
“那你要先答应我…你知道了以后,不能太生气……”
梅辞谨慎用语连忙找补,因为知道事情严重,甚至不敢要求更多。
白守棠却是眉心皱起,心下疑惑更甚,也猜不到他还能做什麽让自己生气的事。
但鑒于他刚才的隐瞒,白守棠一点都不下套,开口时甚至嗓音懒懒散散的警告。
“我不答应,所以你最好有什麽都老实交代,不然我生气起来可是会使鞭子的。”
梅辞想起他宝贝的那些兇器,一时间头皮都麻了,睫毛不受控制的轻轻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