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慎行死后不少保皇党生出一股兔死狐悲的悲悯之心,竟暗中被沈问笼络了去。启灵帝生性多疑,手中无人可用,只得再找上方家的人。
祥福楼在城东正街上,是京城里的老字号,从宋知钰有记忆起就一直存在了。
据说祥福楼的东家祖上是御厨,在高祖年幼时就曾随他赴漠北征战,下江南游历,因此精通各个地区的菜色,这是祥福楼的特色,也是它百年不倒的原因。
二楼的包厢里,窗户微微开着,和煦的阳光透过明纸照着桌上流光溢彩的瓷瓶,街上的景象一览无余。
烤鸭是祥福楼的特色菜肴之一,萧寒砚将店小二遣下去,自己卷起了烤鸭。
“你以前最喜食炙鸭,尤其是这个酱。”萧寒砚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宋知钰点头,“现在也喜欢。”
宋知钰喜欢吃,但却不喜欢动手,以前都是萧寒砚卷好了送至他嘴边,鱼得剔了刺,虾得剥了壳。
但自从去了漠北,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能吃饱就不错了,有时候为了完成任务躲在沙棘里连续一两天不吃不喝也是常有的事。
萧寒砚轻轻一笑,“我的落落骄傲矜贵,自然配得上最好的。以前是,现在也是。”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开始追忆过去了?”宋知钰放下筷子。
自从沈问揭穿萧寒砚去了幽州一事之后,萧寒砚在很多时候的表现都不正常。
比如会时常粘在宋知钰身边,打听他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担心他随时会离开。
接过宋知钰递来的帕子后,萧寒砚擦干净手,嗓音低缓沙哑,“现在你在我身边让我觉得不真实,我担心你会第二次离开我。”
在萧寒砚眼里,若不是因为要调查应州一案,宋知钰不会和他在一起。
即使是在宋知钰再三提起喜欢他,无关乎其他原因,他也没有完全相信。
第二次……
食指和拇指轻捻了两下,宋知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多年前他年纪尚轻,很多事情不能自己做主,只能听命于他人,但现在不一样了。
“为什么会这么想?”
宋知钰仔细回想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事让萧寒砚以为他会离开,但却一无所获。
当初萧寒砚已经让苏霖试探过他了,他表现得没有任何异常,这段时间里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想要离开的样子。
他住在萧府,贴身伺候的都是萧寒砚的人,衙门里也有不少萧寒砚的人。虽然没有明说,但他心里清楚萧寒砚对他的了解几乎到了监视的地步。
“我也说不上来,只是一种感觉。”萧寒砚的声音很淡,甚至透露出一种凄凉之感,他伸手在宋知钰的颊边轻轻捏了一下。
这样的萧寒砚是少见的,他的情绪总是很热烈,爱恨都是如此,很少有这种得失随意的状态。
宋知钰怔愣了好一会儿,脑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以一种出乎意料的语气问,“不会是因为我不让你在我身上刺字吧?这是什么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