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鹤啊……”女人掐灭指间的烟头,似是有几分怅然道“‘千鹤是为了守护千秋而存在的’。”熟悉的话语、可这句话此时成了最大的讽刺。“可千鹤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死了,坐在这里的是赤鹤。”是这样吗……千秋嗤笑一声“摆出这种自傲的表情做什么?好像胜负已定似的。”
“你把自己看的太过于重要了。”千秋摇头笑着,他拔出腰间的鸣狐,看着千鹤……不、赤鹤身后付丧神同样拔出武器的模样“赤鹤,什么时候开始,你不再关注我了?”他拔出刀向赤鹤冲去,看着她脸上丝毫没有消失的笑意,带着伤疤的脸上笑容更甚“什么时候开始,你也成为了在时之政府无微不至的‘关怀’下,不用大脑思考、只负责提供灵力的器皿了呢?”
当达到插入她的腹部时,预料之中的保护并未降临到她的身边,反而是碎刀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彻“三日月……你们……”“时之政府的洗脑咒术显然对极化之后的刀剑没有任何用处。”千秋低笑着“谢谢你用灵力滋养了我的刀剑。”
“怎么会这样……”腹部的疼痛让她陷入了更深一层的绝望,千秋将插入女人腹部的打刀拔了出来,仔细的擦拭着打刀上的血渍“因为本丸被毁,没有极化装备的你无法为现在的刀剑进行极化修行,所以就将心思打在了我的刀剑上了吗。”腰部被太刀环住,千秋以一种极为信赖的姿态依靠在太刀的身上,看着赤鹤绝望的眸子,内心升起的快意也渐渐消失了,他看着捂着腹部的女人,看着女人身后的地板上,断裂的刀剑碎片。
“呐,”千秋将打刀插入腰间的刀鞘中“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背叛?”惨白的脸上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容“自始至终,我就不曾站在你们的身边啊。”她看着千秋身后的刀剑们,看着原本属于她的六把短刀以一种令她心痛的谨慎而又冷漠的目光紧张的盯着她,曾经陪伴她八年之久的家人,是被她自己推出去的……
这就是她的结局吧。
“作为野泽家唯一的后代,自始至终,我都站在时之政府那里啊。”
野泽家……原来是这样啊。“最初的十人……时之政府怎么可能不会插入自己的人在其中呢。”千秋笑了起来“是吗。原来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啊。”女人避开了千秋的眼神,看向了他的右侧,在瞥到他右侧手臂时,身体一顿,她撑起身子,房间内的付丧神死死地盯着她,鲜血顺着她捂着腹部的手滴落在地上,她猛地将鲜血甩在了地板上,地板上的鲜血化为了莹蓝色的枷锁禁锢住了除了她以外的其他人。
“你!”无法挣脱……审神者以大量鲜血制作成的咒术是最难解决的咒。
赤鹤低笑着,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把银白色的小刀。出乎他们的预料,她并未用小刀伤害千秋,而是向千秋右侧手臂的旁边插去。银白色的小刀似乎砍断了什么,断开的黑色线状从空气中显现出来,千秋一怔,看着地面上的黑色断线“这是咒……”
名是最短的咒,知晓他真名的时之政府,想要对他下咒根本不需要站在他的面前……她,是在帮助自己!千秋看着女人,启齿想要询问什么,却被赤鹤的动作怔在了原地。
只见赤鹤拔出了千秋腰间的鸣狐,将鸣狐插入自己手腕处的动脉,看着鲜血慢慢填满她瞒着付丧神在地板上留下的咒阵,她自嘲一笑“既然此行无法逃脱,我便任性一次吧……”也算是、我的私心了吧。
作为真正的神明而存在的石切丸很快便挣脱了赤鹤的咒,正欲拔刀攻击时,千秋制止了他“石切丸,等等。”现在已经晚了,就算石切丸出手,也改变不了什么,以生命作为献祭完成的咒,不论成功与否,赤鹤终归会死。虽然千秋尚且不知道这个奇怪的咒的作用,但似乎并不会伤害到他们……
赤鹤惨白的脸颊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千秋终于从她的身上看到了曾经千鹤的身影“呐,千秋。”咒阵泛起淡淡的光芒,只见在场的刀剑付丧神身上泛起了同样的光芒,光芒散去后,除去石切丸,在场的其他付丧神均化为了本体,而赤鹤手中的鸣狐则是消失了……不,不仅是她手中的鸣狐,而是在场原本重复的刀剑付丧神均只剩下了一把。
“我只有一个愿望,不论你如何憎恨我、憎恨时之政府,我都希望你能放过我的孩子,他只有不到一岁,在野泽家。他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一个可爱的小天使……就算你将他扔到现世的福利院也好……希望你能放过他。”她的五官开始流血,千秋可以看到她皮肤下的血管一根根的破裂。
“对、对了,他的、名字……也叫千。”
看着赤鹤化为了血水砸在了地板上,迸溅道他们的衣服上,禁锢他们的咒在赤鹤死亡后便消失了,石切丸和孔拉德走到千秋的身边“主公……”“陛下……”
千秋看着地面上的血水,抚摸着自己左脸上伤疤“对不起,千鹤。”你说的太晚了……“时之政府,包括野泽家在内,已经在这世间消失了。虽然再也见不到那个名叫‘千’的孩子,不过他一定、与你很像吧?说起来孩子的爸爸是谁?”
他微微挥手,地板上的刀剑浮在了半空之中“回本丸等我吧。”语毕,数十把刀剑消失在了半空之中。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上沾染的血渍,千秋转身没有丝毫留念的向外走去“随我去审神者之街逛逛吧。”
“是。”两人温和的回复着千秋的命令,紧跟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