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说刀刀斋虽然铸刀能力了得,可却是出了名的怪脾气,主公……”烛台切光忠紧锁着眉头,迟疑道。对于他对担忧千秋并不放在心上,他轻笑一声“那就打到他愿意为我们铸刀为止。”与温和的语气截然相反的阴狠话语让鸟妖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烛台切光忠抿起薄唇,眸中含笑“是!”
炙热的空气中夹杂着硫磺的味道,鸟妖扇动着翅膀在一个山洞上端悬浮着“这就是刀刀斋的地盘。”千秋站起身“你在这里等着。”鸟妖巨大的身体一颤“是、是……”烛台切光忠横抱起千秋,直接从高空中向下跳去,灵力覆盖住两人,使得他们无声的降落在山洞外。
“刀刀斋阁下,”悠闲躺在石床上的瘦削老人猛的坐了起来“谁!?”千秋和烛台切光忠从外面走了进来“冒昧打扰,是我们的失礼。此次前来拜访您,主要是希望您能为我重铸一把刀。”刀刀斋眯眼看着他们,很快,他故作迷茫的四处看着“刀刀斋?在哪?我不是刀刀斋,你们认错人了。”
千秋将石切丸拿了出来,刀刀斋的视线果然停在了石切丸的身上。“这是神刀啊……真是把好刀。”他呢喃着“就算你找到刀刀斋也没用,刀刀斋是妖怪,所铸造出来的自然都是妖刀。”千秋看着他“我只需要你为他锻造好刀身,其余的不需要你来做。”
刀刀斋抬头看着他们,他的目光停在了烛台切光忠的身上“刀剑付丧神……原来如此。”他盘腿坐在地上“要我重铸这把刀也不是不行——”他看着他们“但我有个条件。”千秋一挑眉,示意他继续说,刀刀斋呲牙笑着“我要一点你的灵力,不用太多,一点儿就好。”
下一瞬间,烛台切光忠拔出了腰间的本体,对着刀刀斋。千秋压下烛台切光忠的动作,手心朝上,莹蓝色的气息慢慢汇聚成了一小块晶石“只要你铸造好了,这就是你的报酬。”刀刀斋满意的点着头“好!”
“好刀!果然是好刀……”刀刀斋拔出了石切丸“虽然用料普通,是人类锻造,但能够孕育出付丧神的刀剑,当是不凡!”刀刀斋呢喃着,跑到了锻造炉旁。
重铸比起锻造要更加省时间一些,可尽管如此,也需要刀刀斋日夜不停的铸造三天的时间。一直待在这里显然不太可能,靠近岩浆的炙热温度足以让任何一个普通人在此融化。
“希望三天后我能在这里看到你以及我的刀。”莹蓝色的灵力化为线状物,缠在了刀刀斋的脖颈上,然后消失。刀刀斋摸着自己的脖颈“真是可怕的阴阳师啊。”
“两位大人,要,要离开这里吗?”千秋抬头看了一眼鸟妖,摆了摆手“你走吧。”鸟妖似乎颇有些惊讶“走?您是说……”“看在你载我们一程的份上,饶你一命,你走吧。”话音刚落,鸟妖已经挥动着自己巨大的翅膀向远处飞去。
“烛台切,我们回本丸吧。回去把石切丸的房间收拾一下……”他喃喃着。
万叶樱盛开的妖异,樱花花瓣自树头飘落,大家坐在万叶樱下,浓郁的果酒与花酒的香味似乎也能使人醉。付丧神们围坐成一圈,鸣奏着大筚篥和尺八箫,在他们围成的圆圈中央,少年审神者与歌仙兼定身着狩衣,随着唐乐舞着折扇跳着《青海波》。
宴会的第二天,昨日的轻松氛围不在,尚且年幼的少年审神者坐在客厅的首位,他身披甲胄正坐着“髭切,石切丸,三日月宗近,歌仙兼定,宗三左文字,江雪左文字,以上六人于c区阻断增援道路,队长由宗三左文字担任。”
“今剑和药研藤四郎,分为两队于前门和后门埋伏!”
“遇敌则斩,吾等前方,绝无敌手!”
“谨遵主命!”
作者有话要说: 逐鹿:就是日式庭院中那个竹筒敲石的东西的名称。
白叶:与千秋同期的审神者,现已死。
最后几段是两年前那场战斗的小片段。
☆、枫婆婆
这些天来本丸内沉寂的气氛终于消散,大太刀坐在走廊上饮着茶,今剑盘腿坐在他的旁边,两人似乎在交谈着什么。大和守安定从拐角处走过来,果然看到了一如既往坐在这里的石切丸“石切丸,单独聊聊吧。”石切丸放下手中的茶杯“嗯。”作为这座本丸内最初的付丧神,两人的确有些事情需要单独聊聊。今剑撑起身子“我去找粟田口家的孩子玩了。”他蹦蹦跳跳的离开。
大和守安定正坐在石切丸的旁边,石切丸为他倒了杯茶。“虽然主公至今都没有开口,但你我都知道,主公他只是在恐惧……”大和守安定注视着淡黄色的茶水低声道,石切丸点了点头“嗯,他害怕那天跟我出去的其他人也会——”未说完的话语中所含的意思两人都很清楚。这位神刀望着远处的万叶樱,听着顺着风吹来的短刀们的笑语声,嗅着自厨房传来的香味“呐,大和守……你说我们应不应该回来呢?”
大和守安定身体一僵,石切丸看着他,眼神依旧温和“他应该与新的付丧神们开始新的生活……我们不该回来的,我们的存在只会提醒着他那些曾经发生的痛苦过去。”暗堕的气息自大和守安定的周身弥漫,不过很快便被他压制了下去,血色的瞳眸看着石切丸“你还能离得开他吗?”想要守护他,想要为他而战,想要被他拥有,想要、想要、想要得快要发疯了,又怎还能离得开他呢?
“千大人,前面有个村子。”萤草仰头对坐在她身后牵着马绳的千秋说道,千秋点了点头看向骑着马在他旁边的大俱利伽罗“天不早了,我们去前面的村子歇息一晚吧。”大俱利伽罗点了点头,与千秋一同向村子的方向走去。靠近村庄,已经可以看到耕地的壮年男子了,千秋下了马,一边把萤草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