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火前,他冲了杯蜂蜜茶醒酒,按着太阳穴试着回忆昨晚的事,可任凭他怎么努力回想,依然一点也记不清,但既然他们都衣冠整齐,应该没什么大碍。
“周秉臣。”钱钱头发凌乱,睡眼惺忪地来找他。
“醒了。”周秉臣在打鸡蛋,“困的话,可以再去睡会儿。”
“不要。”钱钱在边上守着他,“我怕你又一声不吭就走了。”
“我不走,哪有男妈妈丢下孩子的。”
“我不要你当我妈妈,我要你当我男朋友。”
气氛凝固了一瞬。
周秉臣没接他的茬,“来吃饭吧。”
“我不是说着玩的。”钱钱返回卧室,拿来手机,“你说过的话我都录下来了。”
随即点下播放键,音频被扩出来,一五一十,真真切切。
物证确凿,谁知播到结尾,周秉臣翻脸不认账,“酒后胡说而已,别当真。”
前功尽弃,像被泼了盆凉水,钱钱做出最后的挣扎,“生意人不是要言而有信吗?”
“没人喝醉了谈生意。”周秉臣将两碗鸡蛋面端上桌。
忘记放盐的缘故,面条没滋没味,寡淡得要命,他俩愣是全吃完了。
“吃出淡了吗?”周秉臣收走碗筷。
“嗯。”钱钱闷闷地应声。
“怎么不说?”
“你不也是什么都不说。”
周秉臣又不出声了,避之不谈。
钱钱偏要谈,“周秉臣,你打算装聋作哑到什么时候?”
若非酒精产生的一系列作用,他原本都快放弃了,可现在,他不相信那些浓情蜜意都是假的,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要追究到底。
“承认喜欢我就这么难吗?”
“钱钱。”周秉臣停下手上的事,来到他面前,“我说过,我只把你当家人看待,请你不要抱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没有谁是完美的,只要我们两情相悦就够了。”钱钱直勾勾地盯着他,试图将他从自我否定的漩涡中拽出来。
周秉臣看了他几秒,吐出两个字,“天真。”
说完便回了厨房,留钱钱站在原地,牙齿抵着唇,不知在想什么。
之后的三天,除了必要交流外,两人一句话没说。
准确来说是钱钱不像往日一样健谈了,周秉臣本身话就少,表达欲望低,聊天上始终是钱钱掌握主导权。
钱钱不主动,异常的安静也便在家里延续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