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成这样,随便来个男的给点好处不就得屁颠屁颠地跟着走,怪不得能被你搞到手。”周秉昀话锋一转,“对了,听说弟妹是鸭子?”
“你怎么知道的?”周秉臣没把这件事告诉过其他人,但钱钱是个大嘴巴,有他在,秘密能不能守住就说不定了。
“三三跟我说的。”周秉昀奉劝道,“老弟,你听我一句,不管再怎么合心意,那种人玩玩就得了,什么涵养、礼貌都是装出来的,真要领进家门,爸不得宰了你。”
此鸭子非彼鸭子,周秉臣听出他是误会了,正要解释,余光里,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倚在吧台上,向钱钱搭话。
周秉臣心里一惊,大步上前去,揽住钱钱的肩膀,冷声说:“离他远点,他是我的。”
电视剧常见的英雄救美剧情,重复上演多少次都无一不令人心动,钱钱却只觉得心梗。
“什么你的我的,周秉臣你脑子缺根弦吧?”他怼起周秉臣来一向不客气,“人家问我鸡翅在哪买的而已,你瞎掺和个毛啊?”
“抱歉。”周秉臣为自己的鲁莽道歉。
“没事没事。”男人化着浓妆,穿着性感大胆,以柔美的语调说,“你是他男人吧?好an啊。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大家做个朋友?”
察觉到这个半男不女的人对周秉臣有所觊觎,钱钱反将周秉臣护在身后,直勾勾地瞪着他,“他是我主人。”
男人瞪圆了眼珠子。玩得花就算了,这种不知廉耻的话居然能毫不犹豫地说出口,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钱钱,别胡说。”周秉臣低声说。
“我哪胡说了?你把我关笼子里,给我饭吃,给我水喝,不是我的主人是什么?”钱钱据理力争。
周秉臣:“……”这下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占有欲太强不好,要学会给彼此空间,距离产生美,一味的剥夺只会造成相看生厌的不愉快局面。”去买鸡翅前,男人在钱钱和周秉臣的肩膀上拍了拍,以过来人的经验教育道,“即便是热恋期也要节制一点,过度纵欲对身体没好处。”
“他说什么呢?”明明都是汉字,连一块钱钱就听不懂了。
周秉臣倒希望他永远听不懂。
“那是我大学同学,叫gracie。”周秉昀介绍道,“别看人长得随意了点,心细着呢,又会织毛衣又会织帽子,我戴的这顶就是他织的。”
周秉昀头上的是顶色彩鲜艳的南瓜形状的帽子,也许是顾及老同学的面子,他暂时丢弃审美,放任这个丑东西毁掉他的穿搭。
“扔了吧,难看死了。”三三道出实情。
“你怎么哪都要插一脚?”周秉昀“啧”了一声,脾气在他面前半点不收着,“闲得蛋疼是吧。”
“是,你给我治治?”三三挑衅地扬眉。
“看我晚上怎么治你。”周秉昀收下他的挑衅。
周秉臣捂住钱钱的耳朵,好让他隔绝这番虎狼之词。
“waiter,来杯云顶山峰。”琳琅满目的洋酒前,钱钱学着旁边人那样,打了个不响的响指。
“还喝,忘了上回醉成什么样了?”周秉臣像家长一样数落道,“酒品那么差,换个人谁受得了你?”
他说的不假,钱钱喝醉那天除了吐了一地外,还翻出他犯下过的“罪行”一一谴责了一遍。
首当其冲的是没滋没味的食物,其次是对他人身自由的束缚,以及未经允许就给他戴各种胡哨的饰品,搞得邻居都以为他是雌鸭子。
周秉臣边清理呕吐物边听着,不在意被夸大了的事实,反倒担心钱钱性子这么直到了外边会受欺负。
不过就目前看来,钱钱在人情世故上完全不用他操心。
“这不是有你在嘛。”钱钱拽着他的袖子,小幅度晃了晃,请求的语气,夹杂着丝丝缕缕的委屈。
这是他撒娇时惯用的套路,百试百灵,叫人的心软了又软,不经意间化成一滩水。
周秉臣摸清了他的路数,刚想阻止,不小心对上那楚楚可怜的视线。
钱钱长了双典型的桃花眼,大大的眼睛总像盛了汪水似的,晶莹剔透,将情绪完完整整的显露出来。
周秉臣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就这么中了他的隐藏套路,“只能喝一杯。”
“两杯。”钱钱讨价还价。
“一杯半。”周秉臣提出个折中的方案。
“一杯半等于15杯,四舍五入就是两杯。”钱钱运用数学证明自己的观点。
虽然离谱,但周秉臣挑不出毛病,只好将就着同意,“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不怪你,怪你干嘛呀,你对我那么好。”钱钱顺水推舟道,白皙的面庞绽放出纯洁又狡猾的笑容,活像一只小狐狸。
这话说进了周秉臣心坎里,他当即不再劝说,喝了口加了冰块的柠檬水。柠檬水酸涩,到嘴里成了甜的。
从小到大,凡是认识他的人对他的印象都无一不是冷血、不近人情,头一次收到正面评价,还有点不习惯。
“你俩可以了啊,秀恩爱注意点场合,拿我们当空气是不是?”措不及防被喂了狗粮,周秉昀放下高脚杯,杯子里的红酒瞬间不香了。
“热恋期,理解一下。”周秉臣大言不惭道。
周秉昀在他背上拍了拍,故作感动地吸吸鼻子,“弟弟长大了,出息了。”
出息个鬼,出生还差不多,这事传出去,他还怎么做鸭啊。清白受损,钱钱心生一计,叼住酒里的冰块,朝周秉臣招招手。
周秉臣凑过来,他挡住嘴巴和耳朵相近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