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怕是生自己的气了吧……也对,这事搁谁谁都生气,所以也不差人告诉一声就直接走了,是不想见到自己吧。这样也好,自己面对他时感觉就挺微妙的,说话有点不经脑子,别又再把人气到吐血,那可就不得了了。
可是,要有一段时间要见不到那个人,怎么只是这样一想就觉得有些寂寥呢……
还有他身体也太单薄了,必须要好好补补。胤礽顿时有些坐不住,一会后就把小柱子喊了进来。
“去朕的私库里挑些最好的药材送到理亲王府去,记住一定要是最好的,你再看看有什么他可能会用得到的也一并送去,就说……就说是朕感念理亲王最近的操劳,让他万事放宽心,养好身体才是要紧的。”先不管记不记得这人,反正他就是不爽他那身异常咯人的骨头,再说皇阿玛都说自己要记起来肯定心疼死,那现在先补救补救,做两手准备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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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渣攻渣攻渣攻!!!他这个渣攻!!还以为他是帝王忠犬来着,居然渣属性隐藏得这么深!!!可恶可恶可恶!!甩了他,踹了他,天下好男人多了去了,别挂死在那棵歪脖子树上!!”
午后的阳光正好,承祜坐在树荫下看着对面无比气愤的俏丽女子,露出了多日来第一个真心愉悦的笑容。
“熙鸾,你都骂了快半个时辰了,还真佩服你不带半个脏字且不重样的,不过你还是先喝口茶吧,免得嗓子哑了。”说着就递过去一个茶碗。
曾经的理亲王继福晋,现在的j江老板、河蟹总攻程熙鸾童鞋愤愤的接过茶碗,狠狠的灌了口茶,舒缓舒缓自己使用过度的喉咙,动作之豪迈真是糟蹋了娇俏可人的容颜。
承祜在府里休养已经快半个月了,每天都是吃了睡,睡了吃,强迫自己什么都不去想,看着还蛮有成效,起码他的脸上开始长肉了。
而程熙鸾因着前一段时间去了江南谈作品发行的问题,一回来就听说理亲王病了闭门在家休养,当即心急如焚,第二天一早就来探望了。
承祜看着面前快三十岁的女子,身上的青涩已经蜕变为成熟,但是眼底的那抹纯真还是一如往昔,可能是因为相似的经历,又或者觉得她是在那个信息爆炸的时代过来的,接受事物看待问题的角度都是那么的与别不同,所以在她询问起他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时,他缓缓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承祜,你别太伤心也别太生气了。”冷静下来,程熙鸾看着他眉宇间隐约可见的忧郁,软声道。
她记得他曾经说过,那个人的存在是他生命的全部意义,现在那个人轻而易举的就把人遗忘了,他的伤心痛苦必定是难以言说的。
太子!你果然不负众多清穿文里塑造的渣形象!!!!
承祜突然觉得后颈一冷,鼻子一痒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怎么了怎么了?着凉了?要不我们回屋去吧。”程熙鸾吓了一跳,连忙担忧的看着他。
承祜笑了笑表示无碍,“熙鸾,我没有生气,因为我都不知道我能对谁生气。胤礽?可是这并不是他自愿的;不是有句话叫做不知者不罪吗?而且生气又有什么用呢?”
“你就知道替他说话,他都那么过分了!”她不满的道,“你就是对他太好了,他才不懂得珍惜,这么狗血的记得全世界却偏偏忘记你一个,他想起来之后是不是要和你说,不是你不重要,而是因为太重要了,你一个就能抵过全世界?噢,太烂了!”
承祜被她生动的表情逗笑了,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可能是因为有了倾诉的对象。他和胤礽的感情,不能和阿玛兄弟说,因为他们即使明白接受但还是有着隐隐的不自在,而熙鸾却是永远都能高度坦然甚至激动的去看待。
“承祜,一定要是他吗?其他人不可以吗?”她突然情绪有些低落的问道。
他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熙鸾,你心里明白的,不是吗?”
“那……那他要是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你怎么办?”她有些激动的道。
“想不起来吗……也不过是退回到单纯的兄弟关系,也……没什么吧……”他低声道,声音里却有着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颤抖。
程熙鸾难过的看着他,“你这样是不对的……把一个人当成自己的全世界,这样的爱是自虐……不是说爱人要先爱自己吗?你说过的,爱情不是生命的全部,可是为什么你自己做不到?”
“熙鸾。”他轻轻道,转眼望向湛蓝的天空,阳光那样灿烂,他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爱情不是生命的全部,但是我对他……却不单单是爱情……在成为承祜之前,我的人生大起大落,大喜大悲,满是算计阴谋,父子兄弟是完全没有信任可言的。直到我取代了这个身体的灵魂,我本就是这段历史里的一个变数,由我而起的不同,所以我想去改变……胤礽的出生,母亲的离世,我……知道他的一切经历,知道他所有的忧虑……所以绝不允许他走上废太子的路,从一开始,我就是把他摆在了比自己还重要的位置上,在权力的风口浪尖上为他撑起一片天,守护着他不再背负克母之名,让他在那个深冷的宫中有了温暖的寄托,一步一步的教导他,引导着他在权力之路上走得更远……一晃四十年过去,时光积累起来的感情包含了太多太多,我想我投注在他身上的感情已经包含了人类所有最美好的情感了吧?所以你说,还有谁能替代得了他的位置?除了他我还怎么可能对别人这样付出?熙鸾,你不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