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蟒已死,撤阵。”随着穆尘潇的一声令下,数万将士从铁盾之下,立刻纷纷站起身。一些后排的士兵直到结束才看清这巨蟒是有多凶猛巨大,众将士内心震惊不已,有种劫后余生之感,虽然久经沙场,无惧生死,但若命丧于此物之下,连具完尸都不会有了。
再看斩杀巨蟒之人,摄政王穆尘潇和军师阿凝全身浴血,犹如来自修罗地狱,却赢得了全军将士的无比崇敬之情。
穆尘潇握着宝剑的手抑制不住颤抖,努力平复气息,他走到同样狼狈不堪的阿凝面前,原本犀利的眼神化作一潭柔水。
“凝儿没事吧?”穆尘潇开口问道。
阿凝喘着粗气,一开口却是连连咳嗽,方才被甩出撞到树干的那会着实不轻。
穆尘潇蹙起眉头,担忧不已,伸出手臂想要查看她的伤势,被她不露痕迹的推开,旁边还有数万将士盯着,卿卿我我的行为不妥,阿凝用眼神示意告之他无碍,立马朝前走去,前方还等着收拾残局。
“报——此番遇袭,亡人,伤人。”一名士兵将伤亡情况上报。遇到如此凶猛的巨蟒,这个结果已经是很好了。
但阿凝仍旧叹了口气,还没与敌人正面交锋,就遇到这么棘手的事,幸好王爷反应迅,采取正确战术,这才避免了大面积的伤亡。
穆尘潇听着士兵的汇报,微微皱起眉头,此地不宜久留,还得加快行军步伐,走出这片森林。
他下令将亡者就地掩埋,伤者包扎后乘坐粮车,全军休憩一刻钟立马出,加快行军步伐。
众将士不敢怠慢,鬼知道这森林里还会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大军行军度加快不少,林中瘴气越来越浓重,根本无法看清十米开外的东西。
甸木走在前头,竖耳聆听林中的风吹草动,他自觉自己的听力绝佳,如今却现那领头将军更胜一筹。
大军行进了约莫两时辰,甸木觉有些不对劲,他们似乎迷路了,周边的树木越来越古怪和稀奇,光线也越来越暗淡,按照他之前在林中的经验,愈靠近岭南腹地,树木愈稀疏和高瘦,还会出现一种叫蛮柯的成片果树。不会像现下,这些大树粗壮不堪,根茎突起,造型奇特。按照他们的行军度,应该可以看到蛮柯这种果树了。
甸木赶紧将这一现禀报给阿凝,穆尘潇在一旁听到,不疑有它,立刻下令大军停下,其实他也察觉有些不对劲。他看向身后向导,严厉问询:“这线路可有问题,为何光线愈来愈暗淡了。再走下去恐怕要点火把了。”
阿凝估计了时辰,现下应当是申时左右,太阳还未落山,天色不应愈来愈暗淡。她也狐疑的看向两名向导。
向导赶紧拿出地图和罗盘,认真仔细的研究起来,没有错,罗盘指向也是这个方向。
“是不是你这岭南小子误人子弟,想怠慢行军度?”一向导开口指责起甸木,一个山野小子懂什么方向和线路。
阿凝皱起眉头,她其实更相信甸木,毕竟人家在这片林子里混过不知几回了。
甸木见状,赶紧跳下马匹,跪伏在地上,姿态卑微,诚恳说道:“军爷,我说得句句属实,这线路确实有问题,我们迷路了。”
“你在林子里有经验,照你这么说,我们现下应往哪里去?”阿凝问道。
甸木低下头,不知如何回答,其实现下他也不知道应当往哪儿去。
“那你之前在林子里,是如何寻得出去的路?”阿凝见他沉默不语,有些不满,接着问道。
甸木察觉到阿凝对他的不满,赶紧抬起头,解释道:“我之前都是通过观察四周环境,寻得出路的,但我入林子不深,从来没有到过现下这鬼地方。”
穆尘潇闻言,不禁深深皱起眉头,他们得赶紧出林子,否则会耽误与骑兵会和。再者,这林子危机重重,出现一条巨蟒,说不定会有第二条,又或者会有其他什么毒物。
他沉吟片刻,终是开口:“那你就按照之前的法子,好好观察四周情况,确定路线。”
经历过这些事,他对甸木开始有所信任。
“是,军爷。“甸木立即惶恐接应下来,若不接应,估计他的小命就不保了,但其实他心中根本没底,待会儿要是找不出路线来,小命估计也不保了。
另两名向导听闻,刚想出声提反对意见,就被穆尘潇一记寒峭眼神给怔住,悻悻然收回想说的话。
看来王爷已经信任甸木了,也难怪,甸木不久前听声就能辨别出来者何物以及从何而来,自然引得王爷刮目相看,阿凝心中这样想。
“传我指令,大军原地休憩,允许进食。”穆尘潇下达命令,翻身下马。
阿凝也跟着下马,拿出干粮和水,补充体力,不知这回要休憩多久。倘若甸木找不到路线,大军又当如何。阿凝忧心忡忡的望向穆尘潇。
穆尘潇察觉到阿凝望过来担忧的眼神,紧抿的双唇动了动,示意她不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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甸木到处在附近转悠,一会儿看看这,一会儿瞧瞧那。时不时的还爬到苍天大树上,眺望远处,试图能找寻一条出路。可是所望之处尽是阴森森的密林,甸木有些焦躁和绝望。
两向导倒是好整以暇的看着甸木到处转悠,心想这岭南野小子定是在胡诌,延误军机,毕竟这罗盘总是不会有错。
阿凝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甸木,看着他进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