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无昱被领到开苞小官群中等着,其他人玉面细腰,弱柳扶风,唯独他身材颀长,器宇轩昂,足足比别人高出一个头去。
小官们害怕地看着他,也有几个想面露嘲笑,但一接触到他满含狰狞杀机的紫眸,就都吓得禁了声去。
前面大厅中热闹非凡,弹琴唱曲,觥筹交错,搭配上少年们娇娇软软的莺燕之声,每分空气都浸透着无尽的淫靡。
终于,巨烛被铜镜反射的光辉聚集在台子上,是他们出场的时候了。
小官们一个个含羞带怯,秋波流转,肌肤如雪,红樱隐现,白肉震颤,将下面的一帮色鬼迷得神魂颠倒。
但最后登台的夏无昱却完全不同,身高腿长,筋肉紧致,成熟的青年男子体魄散发着惊人的魅力。只见他紫眸冷厉一扫,恶鬼般的杀机呼啸而过,大厅中的烛火都晃了三晃,阴风阵阵,全场立马鸦雀无声。
当即就有那坐得近了,精神素质又不大过关的宾客,因为不小心与他的眼瞳相对,而被震慑了心魂,导致四肢抽搐,冷汗直冒,有一个夸张的,甚至直接口吐白沫晕倒在地。
静了静后,大家嗡的一声炸了窝,开始胡乱嚷嚷。
“老板这是哪里找来的夜叉啊,逗爷们儿玩呢?”
“吓人啊,太吓人,这也算是小官吗?”
“谁要是晚上搂了他过夜,倒也安心,那什么山精女鬼之流保证不敢登门。”
“比鬼怪还可怕哇!”
“不过和他睡真的没问题吗?会不会做着做着就将我们的头拧了下去?”
诸煌恺坐在二楼包间中,微微扯动嘴角,有些人真相了啊,那就是一只黑寡妇。
“竞价,各位爷开始竞价了哦~”老板上前扭动水蛇腰媚笑。
五两十两的,二十两三十两的,小官们被一个个买走,甚至还有人出了一百两,买一名看上去冰山雪莲般高傲的病美人,独独夏无昱,却连半个捧场的都没有。
诸煌恺专注地欣赏着那具鹤立鸡群的魅人男性躯体,冰眼暗沉,心情愉悦至极。
他喉头动动,慢慢抿了口香茶,微微勾起薄唇。
看到了吧,你那副样子,卖身都卖不出去。
也就我吧,才乐意干你。
忽然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我出二百五十两,买那个凶悍的。”
诸煌恺脸色一黑,重重将名贵的花瓷茶杯顿在桌上。
被开包了
“二百五十两,有位爷出二百五十两啦,还有没有加价的?”老板兴奋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显然夏无昱这个赔钱货能够给他捞回本来,令得他非常兴奋。
夏无昱反应了半天,才弄明白“那个凶悍的”,指的是哪只。
这谁啊,还真有人想买他历练一把恐怖房中术?
该不会是诸煌恺那个混账吧,把他弄到台子上来卖,再得意洋洋的买回去,而且那个“二百五十两”怎么听怎么觉得是在骂人呢。
顺着声音的来处,定睛往台下一瞧,刚好看见一名风流倜傥的青年,摇着一把折扇,也巴巴的往这边凑。
那人,有一头清粼粼的水蓝色长发。
“嗯?是你?”
“是我。”教导夏无昱骑马的青年点点头,后又戏谑而笑,“真没想到,你口味挺特别啊,竟然喜欢被围观被拍卖,晚上的时候是不是也倾向于被粗暴些对待?看你,孤苦伶仃站在上面多可怜,本公子就好心好意的出价了……难不成,你不希望我出价?还是对于千人嫌万人弃的情形,非常享受其中?”
夏无昱的脸色已经黑到不能再黑,怎么都料不到这里还能碰上熟人。
不过似乎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又不是挑战游戏那样动则就有生命危险,休闲游戏么,当然应该塞满了囚徒才对,虽然城堡中的游戏基数极为庞大,但凡事皆有凑巧,碰上了倒也平常。
怪只怪,诸煌恺那个二百五,选游戏都选不明白。
老板三次叫价结束,无人再出更高的价钱,于是他款款走过来,喜笑颜开的将夏无昱领去交给蓝头发。
“慕容青枢公子,承蒙抬爱,今晚夏就拜托您了。”
“不用客气,本公子势必用心教导,让他体会到成熟男子的闺房之趣。”慕容青枢彬彬有礼。
夏无昱拧紧眉头,怎么回事,自己真被这人买下来了?诸煌恺没有出手?
又不是挑战游戏,与别人做再多也不会死,他应该不是想借刀杀人,那现在全无反应是在干什么,有什么盘算?
打眼四顾,人影绰绰间,不见那个金发冰眼的尊贵男子,奇怪,刚刚明明感觉到了缠卷在身上的露骨视线,怎么没了?
老板与慕容青枢还在你来我往的客气,不断说着我儿青嫩,未经人事,请公子怜惜之类,听得夏无昱火冒三丈,“不好意思,本人早八百辈子就不是处男了,那方面的事情不用任何人教导。”
哗——
周围的人鼓噪起来,“咦咦?老板卖假货?”
“那屁股洞上是没个膜在,有没有经过人事也说不清楚,但老板啊,我们可都是信任你这块招牌才来的。”
“这个不是雏儿,难保别的也都不是,喂,把银子还来,爷要退货!”
小官们一下子慌了,梨花带雨嘤嘤而泣,拼命说着自己是清白的,一边哭,一边向夏无昱投来愤恨的眼神。
老板赶紧娇笑,“哎呦咱们开门做生意这么多年,在京城可是一等一的响亮招牌,不知多少王公贵族前来捧场,一向货真价实童叟无欺,这砸信誉的话,可请各位爷不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