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石竹沉下了脸色,“齐家后备军进入军队的人不少,为什么唐诗不行?”
齐千语瞥了一眼石竹,低声说:“说了很多次了,石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了什么吗?不要掺杂私人感情。”
石竹被戳到痛处,她顿了顿:“那你把她留在后备军里,难道不是为了私人利益吗?”
不等齐千语回答,石竹继续说道:“如果不是我请求你,而是别的小队,你会同意的对吗。你是在防备我?”
齐千语听到石竹的话,罕见地动了怒,她一掌拍在桌子上,甚至没有避讳还在场的唐诗,气极反笑:“我把你带回齐家,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站在一旁的唐诗内心有些不安,这是撕破脸了。
石竹站在气场全开的齐千语面前,像是风暴中的一艘小舟,但她没有退让的意思:“当初赶我们走的也是你,不过这些都是我们的私事,跟我的申请无关,唐诗是个很有能力的战斗者,现在她的危机解除了,不要把她禁锢在小小的齐家里。”
“我没想过禁锢她,石竹,请注意你的措辞。”齐千语一字一句地说,言语间已经带上了警告的意味。
唐诗伸手拉了拉石竹,她可不想看到石竹为了自己和齐千语闹僵,她不着痕迹地将石竹拉到身后,平静地说道:“齐长官,我可以按照后备军的流程,申请加入军队,探清蟲群的源头,姜裘的事情我要弄清楚。”
她和姜裘认识,这一点齐千语是知道的,并且姜裘曾经出现在唐诗身边,如果想要完成启明计划的使命,查清蟲群的源头,唐诗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先锋。
但是……
齐千语看了一眼石竹,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唐诗你先离开,我有些话要对石竹说。”说罢,也不等两人表态,直接打给办公室外的秘书,将唐诗送了出去。
唐诗被关在了门外,心里堵得慌,她担心齐千语发火责罚石竹,于是也没离开,就站在门外等石竹出来。
办公室内,齐千语平复了情绪,她挑了挑眉,坐在了办公椅上:“石竹,你为什么对唐诗的事情这么上心,这不像你。”
石竹笔直地站着,没有说话。
“还有十天,你就满二十岁了,你还记得那个约定?不要坏了六七年的积累。”齐千语缓慢地开口,语气里听不出喜悲。“齐家,不需要感情用事的人,也不需要异类。”
石竹没有回应,沉默着站着,但是握着拳的手指节已经泛白。
两人沉默地僵持着,良久,石竹叹了口气,轻声说:“那我就再等十天。”说罢,转身往门外走去。
齐千语看着石竹的背影,皱紧了眉头。
作者有话说:
巨颚锹(qiao,一声),所有的设定都是我瞎掰的。
感觉石竹和齐千语互不理解+互相猜忌,有点“为你好”亲戚和叛逆小孩那味儿了。
设定上,齐千语确确实实伤害过石竹,但也确确实实帮助过她,对石竹来说,齐千语是个很矛盾的存在。
唐诗:吵架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眼睛疼了一天,明天估计会请个假,抱歉大家,明天会打请假条。
前奏
唐诗在门口等着,扎得高高的马尾让她看起来精神充沛,不知道是在启明学院还是在后备军养成的习惯,她在放松状态下也保持着挺拔的站姿,手随时搭在腰间的暗归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刀柄,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她穿着医疗处备用的黑色衣服,手臂和腰间的肌肉线条从衣服下透出来,带着流动的美感。
秘书看了她一眼,若不是唐诗的手指头还在晃动,秘书或许会以为,她是齐长官放在门口的美型雕塑。
“咳,唐小姐。”秘书咳了一声,“那边有休息位,您可以在那边等。”说着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唐诗被这声招呼唤过神来,她朝秘书友善地点点头,然后朝沙发走去。
唐诗在思考进入军队的事情,齐千语下过命令让军队的人再探一次巨颚锹的情况,如果唐诗能顺利入队,那将是一个顺理成章探明真相、以及验证自己猜测的机会,只可惜齐千语否决了,唐诗也无法以个人名义出城。
况且,以军队的办事风格,很可能会再派出石竹等人二次探寻,因为她们有对战的经验。以目前的兵力,派出的人很可能也是羊入虎口,再发生意外情况,可能会整队覆没,她没有机会再救石竹一次。
唐诗又想起跟齐千语对峙的石竹,内心生出了一些烦躁。
唐诗之前就想过,为什么石竹对待她格外不同,如果说找她组队是看中了她的能力,那么后来尾随唐诗出城并救了她一命,或是后来将她和唐母接进齐家,都显然不能再用队友之情来解释。
唐诗是活过两世的人,阅历更多,但她也是个典型的外热内冷的人,和谁相处都进退得体,但内心始终保持着疏离感。对待感情迟钝得
很,或者说不愿意深究。
只不过一年前,石竹的那番剖白,让她内心的壁垒小小地剥落了一块,再次相见又经历生死,她终于生出些不对劲的情绪来,又冒冒失失地两次言语试探,石竹都没有什么表态。
那么石竹呢?她是出于什么样的感情,还是说像她自己说的那样,是因为生活在齐家,需要一个站在身边的、强有力的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