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这个实验机构,和她们在地下洞穴看到的实验室,是同一个吗?唐诗闭着眼睛回想了一阵,随即叹了口气,两个实验室的内部构造完全不同。
得到的信息有限,唐诗只能浅浅将线索串起来。
姜裘说自己也有连接蟲群的能力,只是缺少激活契机,契机是什么?以及自己这样的,还有十来个人,这些人在哪里?属于什么阵营?都已经被激活了吗?
太多无解的信息涌入唐诗的大脑,她叹了口气,决定不再想了,反正单靠自己想,也不能得出答案。
姜裘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她们还有机会交手。唐诗明白,自己算是表明了阵营,以姜裘的性子,同类如果不能成为朋友,那么就得消灭,不能使之成为敌人。
唐诗甩掉大脑里的繁杂信息,决定起身适应一下新腿。
她的身体恢复得不太好,修复剂也未能完全治好她的伤,医生便叮嘱她多待几日,好好静养。
胸腔中有疼痛传来,唐诗咬了咬牙,站起了身。出乎意料的,新的左腿并没有任何不适感,仿佛和原装腿无异,原本唐诗还担心,走路时发力不同,会让她姿势看起来很怪异,结果完全不用担心。
手环上的金属镯子也被摘掉了,唐诗看了看时间,离那次混战,已经过去了十天。
唐诗绕着病房小跑了一圈,果然,机械腿让她奔跑的速度变快了,而且跑得很轻松,只不过左右腿发力不同,唐诗还不适应,好几次差点摔倒。这点弊端,走路的时候没太大差别,跑起来就很明显。
看来得花时间适应才行。
晚上,有人来送了一次饭,却不是医生护士,而是一个男侍者,唐诗感到诧异。对方的黑色西装上还别着一个徽章,两条似龙似蛟的动物相互缠绕,盘旋在一棵古树上,周边有着华丽的花纹。
这个徽章,唐诗是第一次见。
但对方似乎并不想与她交谈,放下饭后,目不斜视地退了出去。
等等,医疗处里应该不会出现这种侍者吧?
唐诗察觉到不对劲,环顾着四周,才反应过来,这间病房与医疗处的风格确实不同,难怪没见到严医生。唐诗先入为主,以为自己在医疗处接受治疗,此前并没有多想。
齐千语这是把她弄哪儿来了?
唐诗在小队群里发了消息,问大家的情况,但诡异的是,没有人回应她。
这不正常。
唐诗吃了点东西补充体力,之后略一沉思,拿起身边的暗归往病房外走去,她原本的衣服已经被腐蚀得不成样子了,此时正穿着一件白色的病号服。
房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扭便能打开,外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排列着很多单人病房。
高瓦数的照明装置在头上悬着,照得白色墙壁都反光了,给唐诗一种不适感。
这个时间点,走廊上没有人经过,唐诗走到隔壁病房,从门上的小窗口往里看,里面没有人。
一连几个病房都是空的,正当唐诗以为这里只有自己一人时,前方的病房里传出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唐诗扒着小窗往里看,房间内,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女人正跌坐在地上,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人。
女人显然也看到了唐诗,她张口说了些什么,隔着门唐诗根本没听见。
于是女子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喊道:“帮个忙啊,愣着干什么!”
这次唐诗听见了,她尴尬地拧开门锁,走进屋内,将女人扶到了床上,看样子女人的腿受了伤,此时正用绷带包扎着,上面渗出了一些血迹。
女人顶着一张美艳的脸,开口说话了:“淦!这什么垃圾玩意儿,一到饭点连个人影都没有,值班的人呢?看我痊愈了不得出去扒了你们的皮!几天不来,连病号餐都变这么难吃,猪都不吃。”
刚刚吃过病号餐的唐诗,觉得自己被扫射了。
“你是谁?我没见过你,哪个旁支的?报上名来。”女人骂骂咧咧发泄完,这才注意到站在一边的唐诗。
什么旁支?
唐诗看着面前这个暴躁的人,如实地回答:“我是唐诗,启明学院的学生。”
“噢?”面前的人来了兴致,“启明学院的学生来这里干嘛?”
唐诗一听,面前的人很了解此地的样子,于是说道:“不清楚,被人送过来的,这是哪里?”
女人轻笑了一声,叹到:“肯定是齐千语那死丫头干的好事,奇了啊,居然把你接回家了,我看你呆呆愣愣的,有啥稀奇的啊?”
唐诗没理会女人的调侃,心头疑惑:“家?”
“对,这里是齐家的地盘。”说着女人挑了挑下巴,“我叫齐万颜,齐千语得喊我声姐。”
唐诗一脸不信,齐千语有三十多岁了,怎么会管二十多岁的人叫姐,这人话里行间对齐千语并不敬重,甚至连名字都有对着干的意味。
“啧,你这小丫头片子。”齐万颜看出唐诗的不信,嫌弃地嘀咕了一声。“别站着了,
坐吧,陪我唠会儿磕,养伤无聊死了。”
唐诗便规规矩矩地坐下来,惹得齐万颜又扔过来一个白眼:“一板一眼的,不愧是齐千语学校的学生。”
嗯……唐诗心里发虚,应付这个人,怎么比打架还费力。
断断续续聊了一会儿,唐诗打探到了一些消息,原来这里是齐家的私人医院,只收治齐家的人,唐诗不明白齐千语为什么把自己送到这里,明明严医生的医疗处也能救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