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推轮椅的殷重山刚好听到王爷这蹩脚的哄人,满脸惨不忍睹。
哪能这么生硬的拿银子砸人脸上来哄人的?
王妃如此有底线,肯定更加生气……
楚召淮讶然看他:“真的吗?”
“自然。”姬恂好像又恢复平日的风轻云淡,笑着道,“王妃既已嫁来璟王府,自然可以执掌中馈,你若想,尽管去问赵伯要账本。”
楚召淮唇角勾起:“我对账目不精通,咳,月钱抵诊金便足够了。”
殷重山:“……”
王妃被哄好了。
楚召淮根本没生气,他方才只是突然觉得白鹤知口中所说的煞神,和他认识的好像不是同一个人。
姬恂……好像并没有那般不择手段。
楚召淮回到暖阁,收拾好后换好里衣上榻睡觉。
这暖阁常年温暖如春,比白家和侯府的院子都要大,布置处处用心,窗外便是绽放的寒梅,夜间也能隐约嗅到味道。
楚召淮躺在松软锦被中,翻了个身。
……还在想姬恂。
王爷是因自己为他诊治解毒,所以才这般尽心尽力吗?
十有八九是。
楚召淮将墨发拨到枕上,没忍住轻笑一声。
总不可能是因为喜欢他吧?
刚冒出这个自作多情的想法,隔壁传来姬恂的声音:“神医还没睡。”
楚召淮吓了一跳,总有种做白日梦被人抓住的难为情,他干咳一声:“没呢,王爷不舒服吗?”
“也没有。”姬恂道,“神医这段时日用药的确有用,寒冬深夜,本王竟察觉到了冷意。”
楚召淮一愣。
药效有这么快吗?
之前估摸着得下个月才能将火毒拔除,难道是王府用的药极佳,药效也生得快?
“王爷很冷吗?”
“嗯。”
楚召淮做了起来点好灯:“那我喊赵伯给王爷烧个炭盆。”
“夜已深了。”姬恂温和道,“赵伯年纪大,莫要折腾他。”
楚召淮怔了怔,没想到王爷竟如此体贴长辈:“那殷统领呢?殷统领?!周患?!……保护王爷!”
暗卫像是半夜组团出去吃夜宵,一个人都没来。
“无碍。”姬恂轻笑了声,“王妃睡吧,不必声张。只是熬一夜罢了,本王早已习惯。”
楚召淮脑门冒出疑惑的泡泡。
这话说得……总觉得哪里奇怪?
舅舅说璟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如今应该不至于朝他扮可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