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患挠挠头:“回王妃,时间太久,我给忘了。”
楚召淮:“……”
多久?不才半天吗?
“不过重山应该记得。”周患笑吟吟道,“等属下给你叫来。”
说罢,不等楚召淮叫住他,直接用一根转着承盘溜达走了。
片刻后,殷重山满脸疑惑地走进来,颔首行了一礼后:“王妃,周患说您找我有事吩咐?”
前两次楚召淮都要鼓起莫大勇气才能问出口,这次却面无表情,没什么情绪地重复了一遍。
殷重山:“……”
殷重山脸直接绿了。
王爷吩咐,莫要将江洋大盗之事告知王妃,否则军法处置。
周患这混账瞧着傻,一到紧要关头脑袋怎么这么精明?!
殷重山赶鸭子上架,吞吞吐吐道:“这个兵马司……兵马司是吧,南城兵马司的胡指挥使为国为民,还捉到了江洋大盗,哈哈哈,兵马司的马也不错,毕竟是兵马司嘛。”
楚召淮:“……”
懂了。
看来是姬恂不让说。
若在之前,楚召淮定会认为是姬恂做了坏事才这般遮遮掩掩。
可西洋钟、上元节种种,还有白夫人那封信……
姬恂说不定另有隐情。
楚召淮病得身体虚弱,没多少精力,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困倦得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翌日一早,姬翊鬼哭狼嚎地在院中拿着木剑和殷重山喂招。
王爷就在一边优哉游哉地钓鱼,殷重山不敢放水,拿着刀鞘将世子打得嗷嗷叫。
姬翊眼泪都要下来了,呜咽道:“爹,还是让我扎马步吧!我扎一上午,绝不喊累。”
“噤声。”姬恂披着宽袍懒懒坐在那,今日的衣襟好像比之前敞开得要大些,也不嫌有伤风化。
“再哭嚎惊走咬钩的鱼,六出的止咬笼就是你的了。”
姬翊:“……”
姬翊含着泪,将“就算我不嚎也没鱼咬您的钩!”强行吞回去,省得挨揍。
六出“呜”了声,蔫蔫地趴在王爷脚边。
从小到大,六出这只雪狼从来横着走,想咬什么就咬什么,连鸠首杖上都有它的几个牙印。
这段时日待遇却骤然下降,嘴上戴着个玄铁的止咬笼,连鱼都吃不了。
好大一只雪狼,委屈得一直在那哼唧。
姬恂就当没听到,老神在在地钓鱼。
日上三竿,寝房里终于传来动静。
赵伯的声音飘来:“王妃醒了?脸色比昨日好看多了……饿了?早膳早就备好了,快起来吃点吧,瞧这脸都饿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