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是王爷吩咐重山特意买来送给王妃的。”
楚召淮诧异看过去。
送、送他的?
很少有人会在乎他喜欢什么,更不会送他这样贵重的东西。
楚召淮第一反应并不是受宠若惊,而是又开始担忧姬恂是不是又要玩他。
楚召淮左看右看没人,小声问赵伯:“王爷又有何事需要让我去冲锋陷阵吗?”
赵伯很懵:“没有吧,王妃何出此言?”
楚召淮还是警惕:“那还是想让我试毒?”
“哎呦,这话可不能胡乱说啊。”赵伯吓了一跳,忙给楚召淮添了勺药膳,让他赶紧喝了闭嘴吧。
上回“试毒”两个字一出来,但凡逼王妃试毒的人不是王爷本人,定有人会血溅当场。
楚召淮乖乖喝汤,脑袋还是没停。
无缘无故送这般贵重的东西,既然不是要利用他,那就是……
看他医术高超尽心尽力,想要奉承咯?
楚召淮逐渐放下心来。
他很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奉承。
喝完药膳后,楚召淮漱了口沐浴完,也不矫情,强忍着高兴让赵伯把西洋钟搬去了暖阁卧房的小暖阁里。
既给了,那便是他的了。
自鸣钟隔着小矮柜的门传来滴滴答答的细微动静,悦耳也不吵人。
等到了亥时,果不其然里面传来清脆的当当两声。
楚召淮得了新奇东西,翻来覆去睡不着,耐着性子听自鸣钟运作的声响,直接坐起来,披头散发在榻上沉思半晌,还是下榻拿钥匙打开小矮柜的门。
柜中大部分都是不值钱的破旧小物件,只有西洋钟华丽奢靡,格格不入。
楚召淮蹲在那来回摇摆。
这么漂亮精致的贵东西,放在小矮柜里落灰似乎可惜了。
楚召淮对领地好像有种独特的“洁癖”。
常年寄人篱下,他总是下意识觉得哪里都不属于自己,在别人的底盘就该夹着尾巴做人,这些年只将自己的所有物塞在小矮柜中,从不敢大大咧咧摆在别人的地盘。
即使在白家住了十几年,他那间小小屋子的柜子上也从未摆放过东西。
住进去什么样,搬出来便是什么样。
楚召淮在矮柜边蹲得腿都麻了,仍是没战胜心中的“洁癖”,扶着腰又回去了。
楚召淮年纪还小,磕磕绊绊靠自己将“喜怒不形于色”学了一知半解,还总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得到喜爱东西的愉悦一遍遍冲刷心间,楚召淮在床上滚来滚去,动静比自鸣钟声音还要大。
终于,隔壁寝房不知何时回来的姬恂开口:“王妃是打算靠着一夜摊煎饼一千张来富可敌国吗?”
刚翻了个身的楚召淮:“……”
楚召淮讷讷道:“吵到王爷了?”
“没有。”姬恂说,“本王无缘无故自己醒了。”